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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埋伏,有埋伏”伴隨著那暴喝聲的,還有燈火紛紛被滅,重物撞擊,人馬臨死時發出的慘叫聲。

這樣的夜晚,這些聲音同時傳出,彷彿整個佇列都被攻擊一樣。

慕容恪拉住因受驚而嘶鳴不已的坐騎,沉聲命令道:“眾將何在?馬上回防”

他的命令一出,便有親衛高聲呼吸,同時,帥旗飄搖。

本來,慕容恪帶的卒子便紀律嚴謹, 進退如一,在他的命令中,將領們的呼喝聲也同時響起。左近的將卒,也明顯冷靜了些。

一陣奔馬傳來。不一會,一個將領靠近慕容恪,大聲說道:“王,來人不多,他們推下巨石和樹木,把我們的隊伍割裂成五六段。我們的人死傷不大。”

“敵人呢?”

“敵人一擊之後,不見蹤影”

慕容恪臉一沉。

在他尋思際,四周的人仰馬嘶宣告顯安靜下來。

幾個將領策馬靠近,大聲問道:“將軍,下面該怎麼做?”

“看一下,那些人多久可以跟上。”

“是。”

不一會,幾匹馬同時跑來,“已無大礙,一刻鐘後可以出發。”

慕容恪看向天邊,天空依然濃黑如墨。

他薄唇一扯,冷冷說道:“拖我的時辰麼?何必呢?”

半刻鐘後,眾人再次起程。

慕容恪一邊走,一邊對哨探們說:“去,記得看仔細一些”

“是。”

馬蹄翻飛中,一個將領靠近沉默的慕容恪,他不由自主地朝著衣襟凌亂的陳容望去,猛吞了一下口水,才板起面孔,問道:“王,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恪搖了搖頭,冷冷說道:“不管什麼意思,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是。”

又經過小半個時辰的急馳,這時,淡淡的晨輝浮現在天地間。

前面又出現了同樣的山道。

說起來也是,這長江兩岸沒有別的長處,便是這種半高不高的山頭,長滿灌木的山道特別多。

慕空恪停了下來,盯向一個哨探,那哨探低下頭,稟道:“王,前方無異常。”

這一次,他的聲音有點底氣不足,要知道剛才那路段時,他們也是這樣說的。

慕容恪收回目光,只是傳令道:“小心一些,此處草深,謹防對方火攻。”

“是。”

眾人繼續向前賓士而去。

走著走著,慕容恪低沉的聲音傳來,“離慕容於所部,還有多遠?”

“還有五十里。”

“知道了。”

應過後,慕容恪抬起頭來。盯著前方,他突然問道:“剛才出手的人,必是你那男人的護衛。”

他冷笑了一下,道:“晉人的這些世家護衛最是可笑,真刀真搶的本事沒有幾分,邪門歪道不少。”說起來,埋伏的人多了,必瞞不過他哨探的耳目。

陳容沒有回答。

停了一會,慕容恪突然說道:“便是少了三千人,我一樣可以劫了錢財他若敢出現,一樣性命難保”

見到陳容不說話,慕容恪低下頭來盯向她,“你在想什麼?”

陳容搖頭道:“我一婦人,太原王說的話聽不懂。”

這話一出,慕容恪有點慚愧,不由想道:是啊,我怎麼就忘記了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婦人呢。

慕容恪不再理會的陳容,這時低著頭暗暗想道:只是一個莫陽城的訊息,便把慕容恪從窩中引出,既化解了他在窩中佈下的種種陷阱,還轉明為暗,化不利為有利,處處牽著對方的鼻子走……七郎真是了不起。

隊伍繼續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後方傳來了一陣慘叫。陳容頭一轉,便看到了一片火海。那大火燃起的地方,並不是隊伍的中腰,而是最後方。火光一起,無數濃煙便順著風,沒頭沒腦地淹向眾胡人。

還是用了火攻?

就在陳容瞪大眼時,慕容恪喝道:“不可慌亂,用袖子掩住口鼻,徐徐圖進”

暴喝聲一出,便有人領命前去。

饒是如此,那濃煙這麼一燻,便是人能冷靜下來,馬也冷靜不下來。一時之間,到處是馬嘶聲,慘叫聲和慌亂的叫喊聲。

慕容恪策馬衝出時,幾乎是突然的,山坡上煙塵滾滾,眾人頭一抬,只見灰塵瀰漫而來,竟似是無數人同時揚起塵包朝他們拋來。

眾卒明顯慌亂了。

一個將領急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