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啊?”
“是,是,便是這樣。求七郎垂憐,求七郎允許。”
王弘直起腰身,他轉過頭看向陳容,雙眼微眯,似笑非笑,“原來阿容一心想嫁冉閔啊?”聲音低而淺,宛如春風拂面。
陳容見他說的是這個,不由有點哭笑不得,她瞪了他一眼,提步向陳微走來。
走到王弘身側,陳容突然提起腳,朝著撲閃著淚眼,楚楚動人地望著王弘的陳微,便是重重一腳踢去
陳容本有武技在身,又事出突然,這一腳,那是直中陳微的心窩。只聽得“砰”地一聲,陳微的身軀如風中敗絮一樣向後丟擲,丟擲三四步後,重重地撞上一棵大樹
“叭”地一聲,陳微的身子在撞上樹幹後,猛然向前一僕,直滾了幾滾,才慢慢停下。
這一幕,極暴力
一時之間,坪中變得鴉雀無聲了。院落是的婢女僕人,一直生活在優雅著稱的貴族圈裡,哪裡見過這樣的婦人?一時之間都是張目結舌,話都說不出了。
陳容似得不知道自己做了何等惡毒之事,她大步向陳微走去。看到她又朝陳微走去,平嫗幾人都張了嘴,想要叫住陳容。便是一側的王家僕人們,也是個個側過頭,露出不忍目睹的模樣。
這些人中,只有王弘是雙手負於背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
陳容走到陳微面前,她伸出腳,一足踏在扭動掙扎著要爬起的陳微身上,陳容盯著她,冷冷說道:“冉閔將軍居然納了你這樣的婦人,當真可憐”
她用腳尖抬起陳微淚水與泥土,還混著血液的臉,冷冷的,厭惡地問道:“陳微,在南陽時,你以七郎的名義,約我出遊,陷我於死地?”
這話一出,不止是陳微,便是有著不滿的平嫗等人,都瞪大了眼,專注地傾聽著。至於王弘,這時也是笑容一收,眉頭暗蹙。
陳微瞪大眼,血淚交加的臉上盡是驚駭,她白著臉看著陳容,尖叫道:“你胡說”轉眼,她的眼中已是淚水汪汪,咬著唇,陳微恨苦地瞪著陳容,叫道:“阿容,我不過是前來求你收留。你不願意就直說不願意啊,為什麼你要這般折辱於我?”她說到這裡,使勁地咳嗽起來。饒是一身塵土,她捂著胸口,虛弱的咳嗽的模樣,也有一種弱不勝風的美。
咳了兩聲,不等陳容回話,陳微仰起臉,淚水緩緩流下雙頰,“阿容,以往我對你如何,難道你心中無數?你怎能這般狠毒,這麼無情?”她虛弱地看著陳容,一臉的無力和被冤枉的酸楚。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向王弘,如杜鵑啼血般求道:“七郎七郎,世人都說你溫柔寬容啊,求你了,你勸勸阿容吧,求求你,求求你”
回答她的,是陳容的冷笑聲。
她雙手一拊,“啪啪”拍起掌來,清脆的巴掌聲中,陳容哧地一笑,似悵惘,也似嘲譏地說道:“阿微當真手段不凡啊。”
一語落地,她腳下用力,重重踩在陳微的胸口上,陳容淡淡說道:“你也不必求七郎了。”
她居高臨下地盯著陳微,冷漠,高傲地說道:“求他也無用。阿微,我陳容,是陛下親賜予光祿大夫,憑我的身份,打死一個你,那是無人敢置一詞”
這一下,陳微似是呆了。
她轉過頭來,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陳容,不敢置信地看來。
她看到了冷漠的,高高在上的陳容,也看到了依然含笑,笑容如春風,卻一直置之不理的王弘,看到了靜靜侯著,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眾僕……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正常,正常得彷彿陳容說的話,是天經地義的……什麼時候起,她竟這麼卑微了?什麼時候起,她在陳容的面前,渺小如塵埃了?
這個認知,來得太突然,太令人不敢置信,太可怕。
因此,陳微只是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陳容,看著陳容,慢慢的,她的臉色越轉越白。
陳容見狀,冷冷一笑,她腳下一踐,在令得陳微當真咳嗽幾聲後,陳容盯著她,靜靜地問道:“在南陽時,我與你還算相安無事。你為了什麼要那般害我?”
她望著陳微,等著她地回答。
陳微卻是眼神渙散地看著陳容,嘴一張便不停地咳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陳容直直地盯著她,見到陳容確實精神恍惚後,她蹙起眉頭。
收回腳,陳容拂了拂衣袖,命令道:“抬出去,扔到街上。”
“是。”兩個護衛應聲上前,他們抬起陳微,便向外面走去。
直到他們把陳微抬得老遠,陳微還是一動不動,眼神渙散地瞪著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