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宇走到花小見面前蹲下,目光落在他已經停止流血的腿上。流出體外的血液因為缺少氧氣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血塊。花澤宇眼神黯淡了一些,因為有口罩的遮掩,已經看不出他的表情。
“很痛吧?”花澤宇伸手去觸碰那些凝固的傷口,輕輕地用指甲蓋扣住血痂,一點點向上撬起,剛剛停止流血的傷口再度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花小見痛得打了一個激靈,他咬著牙硬是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比起這個,他更怕的是花澤宇手中的箱子。
“在最痛的時候注射‘海洛因’會讓快感上升百倍。”花澤宇一邊說一邊開箱子:“親愛的弟弟,你會發現大家都很愛你,父親愛你,為你離開中國。母親愛你,為你廢了雙腿。而我也是愛你的,為了你我專門找來最純的毒品讓你享受前所未有的快感,注射以後你會心醉神迷,所有感官都會被快樂包裹。”
“花澤宇!”花小見不敢相信花澤宇竟然要給他注射毒品,他咬著牙吼叫:“媽如果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會傷心欲絕的。你忘了她進醫院那次對我們的囑咐了嗎?她……”
“啪——”花小見話沒說完就被花澤宇一個耳光打偏了頭,口中泛起腥甜。
“你有什麼資格提她?你是她的惡魔,她為了你可以捨棄自己的生命,而你卻為了所謂的正義捨棄了她,你有什麼資格叫他媽?”花澤宇說著又是兩個耳光甩在花小見臉上。
“啪——啪——”兩聲脆響,鮮血沿嘴角流了下來。
“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母親全部的愛都是我的。可你來了,搶走了屬於我的所有,不論我怎麼努力母親眼中都只有你……”
“啪——”又一個耳光落在臉上,花小見甚至感到了面板在慢慢隆起,臉頰又疼又麻。
“我出事那天,綁匪因為聯絡不到我的家人而大發脾氣,將我暴打了一頓,還差點弄瞎我的眼。”回想起噩夢般的往事,花澤宇眼中隱隱透著傷痛:“你知道那夜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沒有食物沒有水,還不能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進來打我,我就這樣戰戰兢兢睜眼到天亮,那時我才十五歲……”
“啪——”花澤宇像瘋了似的,一邊冷靜講訴著自己的悲催經歷一邊機械性的打花小見的耳光。
“第二天晚上,綁匪回來了,竟然沒有打我。我還來不及慶幸就被其中一個綁匪壓在了身下。你永遠不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那一刻我什麼希望都沒有了,自殺成了我最後的選擇。”花澤宇的身體應景般顫動起來,他目光中殺氣畢露:“但是事後綁匪的談話讓我殺念頓起。他們說:我們綁錯目標了,原來他弟弟才是個值錢貨!這貨兄弟們上完就殺了吧,也好給上頭交代……”
“啪——”花小見表情呆滯,不知道是痛麻木了,還是被花澤宇的話怔住了。
“我殺了他們全部人,呵呵……哈哈……他們到死都不會知道,那個弱小的少年會有那麼大的爆發力,其實全靠你,我親愛的弟弟,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化為塵土了。”
花澤宇忽然住了手,眼神柔和了下來,他伸手撫上花小見腫脹不堪的臉頰,憐惜地說:“完了完了,腫成這樣。如果讓母親看到她該心疼了。怎麼辦呢?怎麼辦?”
花澤宇用左手猛力在花小見腿上摸了一把,然後將滿手的鮮血塗抹在花小見的臉上,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才笑著說:“這樣就行了,一會母親問起,你就說自己摔到坑裡去了,知道嗎?”
“花——澤——宇——你瘋了嗎?”花小見痛得快失去說話的力氣了。面前的花澤宇陰晴不定,像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我瘋了?”
“啪——”
“我再正常不過了,看到母親為了你擋住綁匪射出來的子彈,倒在血泊中,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碎成千瓣。你說一個瘋子還能有痛感嗎?”
花澤宇一把扯下口罩,從未這樣激動過的他面部猙獰扭曲,站在門邊的兩手下,差點嚇軟了腿,心裡祈求著菩薩一定要給自己留下小命。
“子彈穿過了脊椎,母親從此雙腿癱瘓,她為你做到這步,你卻棄她不顧,我現在替她向你索要賠償,這是理所應當的。她所受的苦是你現在的千倍萬倍!你能有怨言嗎?”
頸項再也支撐不住頭部的重量,花小見垂下頭。花澤宇最後的話讓他震驚不已,只知道自己被綁架那次父母十分著急,調動了手裡所有的關係來尋找,自己渾渾噩噩被解救出來後,因為驚嚇過度昏迷了很多天,醒來後才知道母親住院了,但醫生和父親都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