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已經下定決心要進娛樂圈了？”

吃完飯從食堂出來，高霞、柳盈盈、白玉京三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柳盈盈隨口問白玉京。

白玉京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聽到柳盈盈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柳盈盈微微蹙眉，但是沒有追問，低頭走路。

如果說以前討論“考哪所大學”的問題，柳盈盈還可以就學校和專業兩個方面給出高屋建瓴的意見，那麼現在涉及到人生道路的選擇時，柳盈盈自覺就不再具備足夠的底氣來提供個人建議。

更何況白玉京並非是一個成天做著明星夢、異想天開的中二少年，而是一個擁有實質潛力和確切可能的怪才。

能唱《精忠報國》，能唱《滿江紅》，還能唱《同桌的你》，而且剛剛親眼所見，連萬石都找過來了啊。

“所以白玉京你會和萬石簽約咯？”高霞多少能感覺到一些氣氛的僵硬，分別看了看柳白二人，最後問了一句。

“週末過去聊聊看。”白玉京似乎終於想通了什麼事，展顏一笑。

過了小石橋和籃球場就是男生宿舍區，白玉京跟兩個女生說了句“下午見”，轉身進了男寢大門。

“盈盈你……”和白玉京分開後，高霞看著柳盈盈，猶猶豫豫了一番，說：“可以去光元啊。”

“我為什麼要去光元？”柳盈盈抬起頭看著前方反問高霞。

“不那什麼嗎，白玉京他……”

“他是他，我是我，他愛去他的江海。做他的明星，我也可以照樣可以去我的燕京，考我的燕大！”

高霞吐了吐舌頭，誇張地點頭。

“高霞你不知道，自從我十三歲看到那一塔一湖。就立志要去燕大了，這些年一直那麼努力的讀書，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坐在未名湖畔的椅子上讀書。”

“盈盈你一定考得上的。”

柳盈盈笑了笑，然而微笑卻掩蓋不了眉間的煩惱，然後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問題，一個必須要當面問白玉京的問題。

“高霞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柳盈盈說著折身回走，高霞應了一聲“好”，然後對著柳盈盈的背影似同情似感概地嘆了一聲。

“白玉京！”

柳盈盈走到男生寢室門口，對著樓上叫道。

“白玉京，你下來！”

“怎麼啦？”

柳盈盈剛叫了兩聲。就看到白玉京半個身子從陽臺上探出。

“你下來！”

“等下。”

白玉京縮回身，不一會，從樓梯口走出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柳盈盈：“怎麼了？”

“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要問你，必須馬上問你，不然今天中午會睡不著覺。”

“問啊。”白玉京笑著說。

柳盈盈稍作醞釀，然後盯著白玉京的雙眼，問道：“你說。人生總是這麼無法圓滿麼，還是隻有在人格沒有完全獨立的學生時代才這樣？”

白玉京愣了一下，實在沒有料到柳盈盈特意跑過來把自己喊下樓。是問這樣一個深奧的問題，認真想了好一會，答道：“總是這麼無法圓滿。”

白玉京對於這個問題擁有深有體會的發言權。

“我知道了。”柳盈盈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白玉京原地站了一會，重新回到寢室。

接下來一週，白玉京儘量減少出校門的時間。也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心態，開始更多地向柳盈盈討教數學方面的問題。

好在那天中午的對答並沒有在女學霸心中留下什麼心結。柳盈盈對白玉京的督促和指導一如往常。

時間就這樣從紙張的翻閱聲中匆匆流逝，2005年轉眼走到盡頭。

2006年的第一天。是媽媽農曆生日，因此05年31日的晚上大哥從浙省打過電話提醒自己第二天不要忘記給老媽打電話。

“你什麼時候這麼細心孝順了？”白玉京對大哥的行為頗覺詫異。

“我打小就這麼懂事孝順啊。”

“好吧。”

“噢對了，我要問你另外一件事的，我在網上看到那個唱《同桌的你》的什麼影片，那個人是你？我看有人說那就是你們學校的聖誕晚會。”

“就是你老弟我，唱得怎麼樣？”

“馬馬虎虎，比我差一點點。”

“哦，呵呵。”

“你不服？那好，今年過年回去讓你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