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連切糕都沒這種密度!”
“說正經事呢,年輕人少打岔!”幾個老教授又轉過頭趴在地上嘀咕。
太重了,沒人能把這玩意放到臺子上去,再說辦公桌可能也撐不住。所以就在地上鋪了一層黑絨緞子,用玻璃罩上,然後大家都戴著手套,拿著放大鏡湊近仔細看。
“怎麼不做化學定量分析?”
“別提了,根本沒辦法弄出一點碎屑粉末。”
旁邊有一籮筐報廢折斷的鑷子,小刀片等精細工具。
“劍柄並不長,說明這是單手劍,並非戰場軍陣時使用的那種雙手握劍,可是誰能單手舉得起七百四十九斤的兵器?這不開玩笑嗎!難道是西楚霸王,據說項羽單手可舉銅鼎!”
“這種兵器真的是用來刺死敵人?不是砸死?”
太不科學了!
酷暑時節的一場大雨根本不能改變什麼,不到凌晨路面就全部乾透。
小巷底垃圾四溢,發出難聞的惡臭,汙水順著地磚的裂縫往外流。這裡是流浪貓狗盤踞的地方,小巷前面就是繁華的酒吧街與夜市攤。雖然昨晚省城發生數十起鬥毆事件,還鬧出了人命,但大多數人照舊還是出門過瀟灑的夜生活。
省城的生活節奏就是這樣,除去上班族,大多數人都不會早於十點起床,購物廣場與商鋪也是十一點半開門,凌晨才歇業。
巷口蹲著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在抽菸,正咒罵著驅趕蠅蟲。
他們斜對面有一排低矮的平房,門前亮著髮廊洗頭房還有旅社的霓虹燈,不時有流鶯跟嫖客進進出出。而這幾個混混就是傳說中望風的,這些曖昧場所內部跟後面居民樓相通,幾個道口都有人把守。
“哥幾個快瞅瞅,有可疑人!”在夜市攤口望風的人一溜煙跑過來。
巷口正好歪歪斜斜走進來一對男女,全部一身酒氣,女的濃妝豔抹穿著背心熱褲鬆糕鞋,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但男的面板卻好像比她更白,身高簡直能去打籃球。頭髮不像是染的,燈光下顯得很亮,嘴裡嘟嘟噥噥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瞎了吧,一個外國人而已!”領頭的混混呵斥。
“外國人上咱這小地方消費?瞧瞧,虎哥地盤上的MB也沒長這麼好的!用得著花錢?坐酒吧裡手指勾勾就能搭上美女。”
“只要不是條子,你管那麼多做啥?”
那混混討了個沒趣,只好悻悻走回去。
那對男女進了一家旅社的門,那流鶯忽然就無聲無息的栽倒在旅社門口的沙發上。那個看上去醉醺醺連路都走不好的外國人扯開襯衫上的兩粒釦子,往櫃檯上一趴,擺出自以為魅力無窮的笑容:
“喝漏!我找夜色餐廳。”
旅店櫃檯中坐著的那個女人在用手機玩偷菜,聞聲抬頭。
她穿著一件土不拉幾的紅色裙子,嘴唇塗著不適宜的大紅唇膏,基本上開房間看到她,不管你身邊陪著的流鶯多麼惡俗,你都會覺得是美人。
“謝絕活人與外國鬼光顧。”冷斜一眼,醜女人繼續低頭搗鼓菜地農場。
那金色頭髮的外國人急了:“尼怎麼能介樣,我是血族,又不是鬼。”
“沒有介紹信,外籍非人類不得進入!”
“等等,我有艾斯艾曲的卡!”這外國人趕緊掏出一張銀色的超市會員卡。
醜女人終於放下手機,抓起來仔細瞄了眼,然後懶洋洋的摸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
“塞特拉親王?”
“對啊,尼沒看過我演的電視劇?”
對方卻不搭理他,只是拿起櫃檯上的破舊電話:“喂,開一間包廂,飲品C套餐,客人是國際友鬼,包廂費按百分之一百五收取,飲料酒水菜餚按百分之三百算。”
那女人重重擱下話筒,衝著正想講什麼的血族一句冷冰冰發言:
“麻煩你下次說英文,聽你說中文我簡直想再死一次。”
“……”
“往前左拐,進門的那個洗臉池。”
這家旅社非常破,到處都是木板隔出來的過道,彎彎繞繞走半天終於看到了廁所的標誌,不過這大熱天的氣味實在有點夠嗆。
——把餐廳開在這個地方實在是!
這個叫塞特拉的吸血鬼僵硬著身體,愣是腳不沾地的飄進去,這廁所破得甚至不分男女,只有一排小門,牆上掛著一面有幾道裂痕的大鏡子,上面擦得很亮,但鏡子上被人用黑筆歪歪斜斜寫了夜色餐廳四個字,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