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嶽就甭說了,他在白玉京還有過追殺翎奐劍仙幾萬裡的光輝履歷。
至於其他四位劍仙更是無辜的以眼神示意——那是你師父,你的責任喂,你不下地獄…咳,是你不去擺平誰去?
於是翎奐劍仙只能頂著壓力,戰戰兢兢的湊近:
“門…門主。”
“你若再前行一步,我必讓你身首分離!”長乘右手忽抬,鳳眼金眸裡毫不掩飾的殺意,他傷勢嚴重,這群人又身份不明,意圖詭異(…),他當然不會客氣。
“啊?”翎奐劍仙傻了。
縱觀他這倒黴催、見到師父就像老鼠看貓似的一輩子,有因劍法沒練好被長乘門主從懸崖踹下去過的,也有過太懶散不正經隨後被狠揍,腫得完全不能見人的,還有小時候只顧著貪玩沒帶著自己未成劍的靈石,結果被綁在靈石邊上三個月不能動,蓬頭亂髮蟋蟀都在裡面亂跳的…其他諸如被紫霄神雷劈,跳天河大瀑布種種數不勝數。但是!長乘門主還從來沒拿命威脅過翎奐。
“不對,你不是我師父!!”
翎奐劍仙驟然變臉,眉間寒光一閃,輕鴻劍已然在握。
“誰是你師父?我從未收徒。”長乘冷冷說。
站在地上一直默默圍觀的沈冬也覺得不太對,低聲跟杜衡嘀咕:“喂,你有沒有覺得,門主說話聲音有點怪?”
音調不高,卻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迴音隆隆,怎麼跟計蒙、應龍有點像?
眾劍仙見勢不妙,紛紛亮劍,連泰嶽都飛起來,在空中隱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翎奐又是惱怒,又是急,大喝:“那你是誰?”
“吾名長乘。”
似冷漠,又孤傲的眼神,說到名字的時候,眾仙同時一震,沈冬終於確認不是錯覺,明明人就在眼前,卻有一種驟然拉遠的距離感,攜帶籠罩蒼穹的威壓,彷彿亙古之前的洪荒天地。
“……”
翎奐劍仙張大嘴,無措的看著眼前既熟悉,又無比陌生的長乘門主,輕鴻劍都沒能擺出一個攻擊招式,翎奐傻眼問:“對啊,我師父就是…”
杜衡皺眉,忽然出聲:
“門主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長乘再次俯望了他一眼,那種不耐的神色更加明顯,如果不是傷勢太重,估計這會可能要動手了,但現在他只能不滿的忍下:“我不曾見過爾等,門主之稱從何而來?”
不是吧!
沈冬滿頭黑線的看杜衡,被殺氣驚醒的劍修不是隻有本能嗎?杜衡的本能是撕衣服(…),長乘門主的本能竟然是失憶?在潛意識忘掉了斷天門所有人——我就說!你看長乘門主自己都受不了斷天門這群劍仙,恨不得跟這群傢伙脫離關係,這就是本能=0=
沈冬越想越篤定。
這情況好辦啊,喊醒不就好!
等等!當初建木培訓班是怎麼說的?
不能告訴失憶的人他忘掉的事,要讓他自己想?修真界治療失憶的辦法是抽絲剝繭,順藤摸瓜找真相…坑死劍了好麼!
“那門主…您是否記得,自己為何身受重傷?”
杜衡一語既出,沈冬頓時怒目相對:當初他想不起來的時候,杜衡怎麼沒有耐心給他提示,順邏輯推理?
——得了吧,杜衡暗示你無數次,你一口咬定自己是人,對修真界不感興趣,杜衡還有什麼能說,索性不吭聲了。
那邊長乘門主想也不想,當即說:
“我之傷,是與應龍激戰所致。
“沒錯!”眾劍仙一致點頭,這段記憶是對的呀。怎麼會不認識翎奐,甚至把斷天門上下所有人都忘掉了呢?
“之後我落入輪迴池…不對!”長乘門主愕然看四周,“這是人間?為何靈氣這樣稀薄?”
他復低頭看自己的手,沒看出所以然來,失神的用手去摸眼睛,外牆有破碎的整塊玻璃,能清晰的倒映出影子。
“這又是什麼?”
長乘門主隨即有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動作。
——伸手猛地一扯,硬是拽開了那件被血染成淡金色的外袍。
所幸劍仙的衣服質量總是過得去的,沒看到即使雷劫加身成功逃到人間,也沒哪個神仙最後苦逼到衣不遮體去裸奔。長乘門主能穿的絕對是整個斷天門拿的出手,最好的一件…只不過這件衣服遭遇略慘,在三重天與應龍對戰時,就有無數缺口了,露出了裡層衣服。最大撕裂處在左肩,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面。
現在這麼一扯,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