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沈冬跳開之前,竟然奮力去拉杜衡。
但是沒拉動。
杜衡右手抬起,單掌托出,硬是將白蟒的頭隔空擋在一米之外。
沈冬也不客氣,直接提了拳頭就是狠狠一下。
預想中怪物的慘痛嚎叫或者扭曲都沒發生,甚至連鱗片都沒往下凹,反倒是沈冬的手硬生生的被反震力彈回來,整個人跟著往後仰倒,滾出去至少三米。
“我去,它是切糕做的嗎?”沈冬的右手整個變形,痛得差點爬不起來。
一道銳利的劍風透體而過,沈冬往前一趴,趁機襲擊沈冬的銀鏈青蟒側頭避開,沈冬用手一摸,後心衣服裂開一個大口子,前胸也裂開一道,那股冷氣直接穿過他襲擊了怪物,但他毫髮無傷,勉強要說感覺的話,就跟喝一瓶冰可樂差不多痛快。
沈冬還沒來得及反應,衣領被杜衡一拽,直接跳到了旁邊一輛公交車頂上,而正在跟杜衡拼誰力氣大的白蟒措不及防猛然下墜,眼看就要砸到青蛇的身體,它竟然生生扭開,硬是用自己的腦袋著地。
“轟!”
縱然有結界,地面上還是出現了一個三米深的大坑。
銀色鏈條全部繃直,連一秒鐘都沒有,沈冬已經看到青蟒整齊的鱗片,他想都不想就往車底下跳,現在有個問題非常關鍵,不是杜衡能不能打贏,而是自己應該往哪裡躲——沈冬暴躁的在心裡咒罵,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憋屈的情況,長得肥了不起嗎?
洪荒當初肯定遍地是食物吧,怪獸一個兩個都往超大型發展。
聽著耳邊尖銳的破風聲,就跟跳繩似的拼命躲開那長長粗粗的一條,沈冬倒是像狠狠踩一腳上去,可怪物不痛不癢,一尾巴能將他掃飛十米,還好這是在結界裡,砸到什麼都不會暈,否則狀況堪憂。
沈冬眼前除了白色的鱗片,就是青色鱗片跟鎖鏈,完全看不到杜衡那邊狀況如何,只有越來愈多的劍氣。
青色的那條就跟鬼魅似的,如此龐大的身體竟然彈飛自如,一點都挨不到,不過白蟒就結結實實的被打得翻滾,鱗片逐漸泛起淺淺紅光。
“啪嗒!”
一滴血從鱗片縫隙中落下,碰到地面的那瞬間化為靈氣消失。
巨蟒的身體太大,第二滴鮮血恰好滴到沈冬臉上,一種詭異的熾熱感在面板上直接透過來,沈冬驚駭,以為蛇血有毒抬手就擦,但手指乾乾淨淨,啥血痕也沒碰到。那火辣辣的感覺竟順著他的臉延伸到脖子上、胸口、右肩…
如果說劍氣透體的感覺像是灌下一整瓶冰可樂,這熾燒感簡直就是吞了一口花椒啊,還是正宗川菜裡不辣死你不罷休的重口味。
沈冬整個人都跟著熟透了,就差往外冒熱氣。
要是旁邊有條河他能立刻跳進去——
修真界的“蛇毒”真厲害,只是一滴血,只是沾到面板…沈冬堅信自己到現在還沒死的原因是劍不怕毒,等等這毒搞不好有腐蝕性,他這把劍到底是什麼材質?
亂七八糟的念頭浮上來,又立刻被燥熱衝下去。
沈冬暈頭轉向的避開蛇尾攻擊,一腦袋磕在路燈柱子上,雖然不太痛,但沈冬忽然像中邪似的頓住,瞳孔沒有焦距的盯著這根柱子。
他眼前神奇的出現了黑白兩色的幻影,各種形態的妖魔,飛濺出去的鮮血,屍體倒地散發出的靈氣凝成實質,很美,呼吸暢快,還有慘嚎的聲音。能近距離看到它們的臉驚恐扭曲,怨毒的目光,還有痛苦掙扎的模樣,然後轉瞬化為飛灰從眼前消失,視覺變幻的速度比坐過山車還快,沈冬莫名其妙的就陶醉在這種幻覺裡,忽然天際劈下了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
此時腦後風聲驟近,白蟒滴著涎水的毒牙已經碰到了沈冬的頭髮。
“好痛——”
幻覺剎那間與現實重合,沈冬雖然及時扭開身體,但背後面板被鱗片劃出無數道深深痕跡,他還沒清醒過來,就驟然暴怒的大叫一聲,直接把手上碰到的東西生生拔了起來,狠狠一下砸在撲來的白蟒腦袋上!
這一瞬間,整個結界都開始震動,公交車上的乘客眼睛眨了一下,中斷的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喧譁聲立刻響起,但又立刻消失,短暫的時間正好讓大排檔廚子手中瓶子裡的那滴醬油落到鍋裡,一切又停住了。
這股兇悍的煞氣,刺得青蟒全身銀鏈都跟著響。
“咳咳!”
沈冬手上一空,然後就被嗆得連連咳嗽,緊跟著三聲脆響,燈泡在他腳邊碎成玻璃渣。白蟒搖搖晃晃,前仰後合,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