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亂,你又長得這麼俊,會惹人注目的。
扮個男人就會省去許多麻煩。“玉嬌龍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何須借男人的皮囊來雄自己!過去我扮男妝,是為著好玩,那時礙著近在京畿,不得不掩人耳目。自從我在漢江邊發覺自己已懷孕那天起,我就羞於再借男子的衣冠來掩自己的面目了。“
香姑不解地:“為什麼?為什麼懷了孩子就不願再扮男妝了呢?”
玉嬌龍:“香姑,我也說不清,你是很難體察這種心境的。”
香姑搖搖頭,也就不再多問了。
第二天一早,玉嬌龍帶著寶劍和行囊,跨上大黑馬便上路了。這時已是初秋,西疆正是天高雲淡、涼爽宜人的季節。玉嬌龍穿了一身暗紅色衣褲,外罩一領黑麵藍裡披風,鞍上斜掛她那柄寶劍,左右搭著行囊。她這番因身邊並未帶著雪瓶,純是輕騎趕路,因此,一路上更顯得英姿颯爽,神情灑脫。那大黑馬也是養息多時,分外膘肥力健,不管碎蹄怒步,都是勢若游龍。玉嬌龍逶迤行子,不到兩日便已過了烏蘇,直向昌吉投去。
她這番趕路,並未改道繞行,只沿大道前進。一路上,來來往往,多是走親趕集的當地老百姓,偶爾遇上一幫販夫商客,也多是集隊成群,面有戒色。古道上呈現出一派蕭疏的景象。玉嬌龍看到這些情景,知道定是格桑等頭人還在縱部為盜,才使這條過去十分昌榮的古道,變得這般冷落。她一路策馬而行,每到一處,大家都不禁對她側目而視,有的人感到驚疑,有的人對她欽羨,也有人見到她立即露出敬畏的神色,趕忙躲了開去,玉嬌龍也不去理睬他們,只是飢餐暮宿,從容進發。不數日,她已來到昌吉城下。玉嬌龍本想穿城而過,順便看看這座當年父親常去點兵,並稱之為兵家必爭之地的古城,但剛一馳近城門,卻又猶豫起來,惟恐故人認出,又生枝節。玉嬌龍正在遲疑,忽見城門旁邊牆壁上貼著一張佈告,佈告上畫著一人圖形,環目虯髯,相貌十分獰惡。玉嬌龍注目一看,見圖形上那雙圓睜著的眼睛也正在凝視著她。她心裡不禁怦然一動,忽然間,她似乎還看到那雙圓睜著的眼睛眨了一眨,並閃出一種略帶嘲諷的神情。玉嬌龍吃了一驚,忙策馬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張懸賞佈告,人形圖下大書“懸賞緝拿馬賊魁首羅小虎”
十一字。左旁詳書羅小虎的年歲,身材,相貌徵狀,以及罪惡行徑,末尾寫著:“有生擒來獻者,賞銀千兩,良馬十匹;斬首來報者,減半賞給。”玉嬌龍一邊看著,一邊不覺悚然驚心,再將圖形仔細一看,見他畫得雖然獰惡,卻也有些神似。
她看著看著,突然間,她從那張懸賞佈告上似覺感到一種屈辱,不禁傷心起來,心裡忿忿地說道:“呸,難道羅小虎的身價才值你那十匹馬和一千兩銀!”她明知懸賞越重對羅小虎將越不利,但她卻寧願官府將賞銀懸為萬兩,讓自己去為他的安危揪心,而不願忍受這種作踐。她認為這是一種羞辱,是一種貶低!她由於心懷怨忿,原想迸城看看的興致也索然下來,便勒轉馬頭,穿入城邊的林間小道,沿著城垣向東南方向行去。
那條林間小道雖然緊靠城邊,卻顯得十分幽靜,路上長滿青苔,平時好像很少行人。玉嬌龍走了一段,忽聽前面傳來一陣碎亂的馬蹄聲,她忙舉目望去,見有六七騎官兵正策馬走子。玉嬌龍既不下馬,也不讓道,悠然策馬徑向那幾騎官兵走去。眼看已是馬頭迎著馬臉了,兩方都無避讓之意。幾個官兵驚詫地看著玉嬌龍,把她的全身上下連同大黑馬都打量了一番。玉嬌龍只端坐馬上,凝神靜態,冷冷地注視著那幾個官兵。立在面前的那騎官兵微偏著頭,瞅著玉嬌龍問道:“看你不像本地人,為何正路不走,卻走到這林間小路上來了?”
玉嬌龍:“我要趕路,圖個捷徑。”
前面那騎官兵:“穿城更捷,你為何不進城去?”
玉嬌龍:“我不愛熱鬧,圖個清靜。”
立在最後的一騎官兵大聲地對他前面幾個官兵說道:“我看這女人有些可疑,好好盤她一盤,休要輕易放過。”
立在前面那騎官兵緊緊地盯著她,問道:“你從何處來?”
玉嬌龍:“天山。”
“到何處去?”
“祁連山。”
立在後面的另一騎官兵對他的同夥說道:“聽說馬賊幫裡從關內弄來一個女人,長得十分標緻,經常出來做眉眼,還曾在烏蘇殺了我們兩個弟兄。這女人也長得俊俏,一看就不像安分人,且將她押回營去,等肖大人回來審問後再作處置。”
玉嬌龍聽那人語涉香姑,又提到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