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白也不遲疑,兩隻手捧住她的柔荑,一隻把住她的脈門,防止毒素上行,一隻手卻是捧著她的手掌,湊到了自己唇邊。
冷鳳狂心頭一個咯噔,難道,他,他要幫自己吸毒?
剛轉了這樣一個心思,阮慕白薄涼的唇真得已經湊到了她的傷口。
冷汗涔涔,溼透衣背。
疼,從來沒有這樣疼!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插到了自己的心窩,讓她渾身都在發顫。
“忍一忍。”阮慕白吐出嘴裡的汙血,眼眸一抬,望了望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冷鳳狂這麼一會兒功夫慘白了臉色,心中不由就是一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心痛。
光潔如玉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吹彈可破的肌膚,因為疼痛而白得毫無血色。
阮慕白心裡的內疚,忽而就像是潮水一樣暴漲。這樣一個清純如風的少年,這樣一個美得讓人忍不住就想去疼的少年,自己為什麼不告訴她,那把琴下有玄機呢!
被阮慕白吐出去的黑子之毒,噴落在地,片刻間,將地上的碎石燒成了灰……
隨著劇毒緩緩清出,冷鳳狂的身子卻是更加虛弱了。
眼前一黑,冷鳳狂只覺頭重千斤,身子一歪,就倒在了阮慕白懷裡。
“你,你怎麼樣?”阮慕白懷抱冷鳳狂,心裡竟如鹿撞,一向不動聲色的俊臉,騰地一下紅了。
自己不是一向不喜歡別人親近自己嗎?自己一向不是討厭別人觸碰自己嗎?可是,為什麼對這個少年自己卻沒有一點兒牴觸情緒呢?
冷鳳狂緊閉著眼睛,吐氣如蘭:“我,有些累,借你個肩膀靠一會兒。”她的氣息,就那麼吹在阮慕白美好的脖頸間,讓他癢癢的,卻又莫名地舒服。
阮慕白無聲的笑了笑,任冷鳳狂在自己懷裡依偎著,隱約間,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是這個少年身上的蘭花香嗎?阮慕白唇角帶笑,笑吟吟低頭看著她,青絲如墨,肌膚欺雪,狹長羽睫輕輕地顫,像是兩隻蝴蝶,欲待飛舞,微微有些泛白的唇,稜角分明,有幾分桀驁不馴,有幾分孤高自詡。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如此用心地去打量一個人,也是第一次,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在流動。
是因為,懷裡這個少年郎麼?
“等我半個時辰。我們,下去。”被阮慕白抱著懷裡的冷鳳狂眼睛不睜,有些疲憊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身子有些戀戀不捨地從阮慕白的懷裡拔了出來。
這個妖孽的懷抱,還真是舒服呢……冷鳳狂不著痕跡地勾勾唇角,隨即自嘲的搖搖頭,自己剛才在想什麼,貪戀這個妖孽的懷抱……難道說,自己也會對別人動心?
身子坐正,五心歸一,冷鳳狂收了雜七雜八的心思,旁若無人地開始療起傷來。阮慕白是幫自己把毒給吸出來了,但是,自己為壓制這毒,真元也有些受損,必須儘快修復。
絕壁上,冷鳳狂對阮慕白沒有任何防備地開始療傷。
石桌前,阮慕白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具焦尾古琴。自己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音色,這樣動人心神的音色。
想起方才冷鳳狂彈琴時陶醉的表情,想起冷鳳狂彈琴時優美的姿態,阮慕白不由地再次神遊天外……
一個療傷,一個想入非非。不覺半個時辰已過。
起身,緩步來到阮慕白身前,冷鳳狂笑眯眯地湊過去,痞笑道:“樓主,咱們可以下去了。”
阮慕白一個激靈,神遊初醒,一雙眼睛別有深意地望著冷鳳狂:“你,沒事了?”
冷鳳狂依舊笑得沒心沒肺:“沒事了,不過,做為樓主傷了我的補償,那把琴,送給我吧?”素手一指石桌上的焦尾古琴,冷鳳狂眼神灼灼望向阮慕白。
焦尾古琴,咱兩可是有緣得很,據說,雲寂來人了,有了你,我心裡好歹也就有個底兒了……只是不知道,這阮慕白舍不捨得把你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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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震九州 111遇故人
阮慕白眼神深深望了望冷鳳狂,唇角揚起一個別樣的弧度:“你想要那把琴?”
冷鳳狂粲然一笑:“不錯。”
阮慕白眸子微微一眯,唇間的笑意花兒一樣開得燦爛,倏忽間就迷了冷鳳狂的眼:“那好,就送你。”
冷鳳狂身子一晃,幾步到了那架琴前,輕輕一撥琴絃,清音繚繞,響徹雲霄。
果然是好琴啊!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