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隨著巨大的響聲。花瓶碎了,碎片割破了王冰瑩的手指。她的血汩汩的流出來,和沾染到的血漬混到了一起。她的手顫抖著。厭惡而又恐懼的看著沾染在手上的血漬,轉身就要去洗手間把手洗乾淨。她轉過身去正要邁步,腳下有什麼東西絆了她一下,這回她沒有被絆倒,只是踉蹌了一下隨即站穩。但當她看清楚絆倒自己的東西之後,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大花瓶摔碎之後,從裡面咕嚕嚕滾出一個人頭。燙的像花捲饃一樣的頭髮,濃濃的粉底像勾了芡一樣的臉龐,還有那尖酸刻薄定格在臉上的神情,這人頭的主人,可不正是張淑芬?
張淑芬的頭就在王冰瑩的腳邊,發白的嘴唇視乎在訴說著臨死前的不甘,恐懼到極點的眼神和市儈的表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她一定死的很快,快到臉上的表情都來不見變換,只有眼神忠實的反應了當時的心情。
王冰瑩指著張淑芬的屍體。嗓子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她恐懼到一定程度,竟然連嗓子都啞了,根本發不出聲音。她哆嗦著想要爬起來。可是手按在地上猛的一滑,一頭趴了下去。她的臉貼到地板上,才發現不知何時地板上淌滿了鮮血。鮮血中參雜著碎肉和骨頭渣子,沾了她一頭一臉。
“啊!”
王冰瑩不顧一切的爬起來。尖叫著用手抹臉,把臉上的血漬和碎肉甩到一邊。她既恐懼又噁心,無助到了極點。張淑芬的人頭不知怎麼咕嚕嚕的滾到了她腿邊,兩隻慘白的眼睛往上翻著,似乎想跟她說話,她瘋狂的叫著,一腳把張淑芬的人頭踢到了一邊。
那個曾經照顧王冰瑩飲食起居,跟她情同母女的保姆張淑芬,死了之後沒能讓王冰瑩有一點悲傷和留戀,她心裡只有恐懼。
地板上的血跡擴散了,血是從酒櫃裡流出來的,汩汩不停,如同一條小河。王冰瑩沒有一點探險的心思,她不想知道酒櫃裡是什麼,更不想知道酒櫃裡為什麼會流出鮮血,她只想離開!她不是那種明知不對勁還非要往上湊的呆瓜,她有著足夠的果斷和聰明。
可是她從別墅裡出去,必須經過酒櫃。酒櫃就橫在大廳裡,離別墅的大門不遠,是必經之路。別墅的門半掩著,門外靜悄悄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在等著她。
除了遍地的血跡和碎屍人頭,似乎別墅裡也沒有其他的情況,寂靜無聲,那個鏡子裡的詭異女人也沒有再出現。王冰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呼吸了幾口,從桌子上抓了一個沉重的菸灰缸拿在手裡。這個菸灰缸是玻璃做的,但是直徑有二十公分那麼大,本來是一個裝飾品,但是現在成為了王冰瑩的武器。雖然明知道菸灰缸在對付未知的詭異存在上沒有任何作用,但手裡拿著東西總比不拿好,能有一種微弱的安全感。
酒櫃越來越近了,汩汩的血水已經緩慢了下來,王冰瑩看的很清楚,那殷紅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她舉著菸灰缸,全神貫注的戒備著,注意著酒櫃上隨時可能出現的任何異常。她越來越近了,已經離酒櫃不足一米,她的心繃了起來,就像懸在半空中的水桶,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酒櫃裡安安靜靜的,一瓶瓶貴重的洋酒擺放的整整齊齊,酒瓶上反射出無數王冰瑩的臉。那是一張驚恐、憔悴但又不失美麗的臉。王冰瑩走過酒櫃的一半距離,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事,但她絲毫不敢放鬆,一步一步穩穩的往門口走去。
“我是一個快樂的娃娃……”
悠揚的旋律突然響起!聲音特別大,好像就在附近!王冰瑩被嚇的一個哆嗦,反應過來之後,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她知道,一旦這個奇怪的聲音響起,肯定會發生些可怕的事。她的影子在酒瓶上晃動,她的腳步離門口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走出酒櫃的範圍,可就在這個時候!
“咣噹!”
別墅的大門猛的關上了!留給王冰瑩一片黑暗。她發瘋的衝過去拉住門把手,希望把門開啟,可是大門紋絲不動,似乎被鎖死了。她手忙腳亂的從旁邊的鞋櫃下掏出一把備用鑰匙,哆哆嗦嗦的插了幾下都沒有對準鎖孔,當她終於把鑰匙插進去之後,用力轉動了幾下,她絕望了。
鑰匙根本轉不動,備用鑰匙成了擺設,大門鎖的死死的。王冰瑩沒有放棄希望,她轉身盯著大門旁邊正對著客廳的落地窗,猛的甩出手裡的菸灰缸,“當”的一聲,菸灰缸掉在了地上,落地窗只被砸出了一個淺淺的白點。
恨只恨當初為了安全,裝的玻璃幾乎能擋住子彈!王冰瑩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候,腦子裡居然詭異的想到了這個。她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