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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大竹英明打量老乞丐半響,終於興奮地一拍他的肩膀:崔師兄,原來真是你啊!我早該想到,如此本格冷靜的棋風,如此出色的年輕棋手,除了你,還有誰能夠調教出來!咱們也有十多年沒見面啦!你是怎麼搞的?怎的落得如此摸樣?”

老乞丐呵呵笑道:一言難盡,咱們一會敘。”這才轉頭向陳院長等人自我介紹:我是崔明勳!”“啊”陳院長几人大驚,竟然是棋尊,棋道研究會的五尊之一,也是棋力唯一能夠與棋皇木故澤明抗衡的寂寞高手,趕緊見禮,只是心下嘀咕,堂堂棋尊,上屆至尊會的至尊奪標者,又怎麼會落得如此光景。

眾人寒暄一番之後,繼續坐下襬棋,有棋尊,棋霸,夏鵬三人講棋,李昌鎬,常昊二人自是聽得格外認真。兩盤棋講將下來,兩人都覺得受益良多,遠勝於在棋賽上征戰上百盤。

別說他們,就是夏鵬,大竹,崔明勳三人,在講解中各抒己見,交流滲透,也都是獲益不少,對棋道的理解,對固定思維方式的啟發,那都是不能以道理計的。就是其中棋力最高的崔明勳,也常常沉醉於夏鵬的新奇構思當中,不能自撥。

一直到夜裡十一點,陳院長與常昊二人才依依作別。李昌鎬數年不見師父,要好好寒暄兩天,就留在了房內。

送走二人後,大竹回到屋內,開口詢問崔明勳:你怎麼成了乞丐,還流落街頭?現在可以給我講講了吧!夏鵬,李昌鎬二人也是好奇,靜耳躬聽。

棋尊反問道大竹:你應該知道,圍棋的根本是什麼!大竹回答:當然是計算!一切都要以計算為依憑。“”那麼,你能算到多少路?大竹想了一下:五十步以內,我若潛心思慮,應該不會出現漏算。

:是的,五十路,以你我的棋力,也只能計算五十餘步,再想寸進,卻是萬難,我自上界至尊會以後,棋力再無寸進。想要將圍棋萬般變化全部計算明白,我想即便是神,也有不能。於是,我只能在境界上下功夫。可嘆數十年來,資質駑鈍,境界上也未見提升,想要達到木谷的高度,也不知要何年何月!

大竹奇道:可你說的,跟你成了叫化子有什麼關係!”“以我本格棋風,精髓是什麼?”

:哦!冷靜,耐性,忍耐力!面對所有挑畔,都要以平常心應對,首先立於不敗之地,再圖求勝。如果早早動了嗔怒,起了勝負之心,那就匯入別人的程序了。說到這裡,大竹恍然大悟:難道你這是!

崔明勳點點頭:是的!我這樣打扮,就是要受盡世間白眼,在屈辱中磨練自己的心志,以求達到本格的最高境界。

李昌鎬聽到這裡,對照一下自己,在賽場中一心牽掛勝負,斤斤必較,不禁大是慚愧,又有一些領悟。從此至今,李昌鎬的生命中,除了圍棋,再未碰過其它雜念,雖然李昌鎬在以後的棋賽中斬獲頗豐,收入列為韓國棋手第一人,卻是生活簡樸,深居淺出,皆因師父一番話讓他將生命獻給了圍棋。

夏鵬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雖然崔明勳所訴很是忍不住讓人欽佩,但還是忍不住插嘴問道:棋皇木谷澤明,你說要達到他的高度,他的高度是怎樣!他的境界又到了什麼地步?

崔明勳長嘆一聲:四十年了!每讓我想起他的棋,都是我努力求索的動力,我無時不刻不再想戰勝他,也許就是這一點求勝之念吧!我始終堪不破那最後一關,他的棋,想著都有些戰慄呀!

崔明勳想了一會,最後形容道:飄忽飄渺,無跡可尋!

夏鵬呆住了,唸叨著:無跡可尋!無跡可尋!,難道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嗎!可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棋風,下一步如何,根據風格,總有徵兆,又怎麼可能做到無跡可尋!夏鵬心下暗暗有了一個計較。

末了,夏鵬詢問崔明勳:我可以和你下一盤嗎?大竹趕緊介紹:這是新進研究會的黑白子夏鵬,他可是混沌師佰的隔代傳人喲!他的棋,已經在我之上了!“

:我知道他是誰了!不過他的棋力真的比你還強嗎?”崔明勳顯然被勾起了興趣。

:試過你就知道了!夏鵬言道。兩個嗜棋之人,見獵心喜,也不多做客套,各自拉過一張凳子,開始了這場新老研究會員之間的戰鬥。

鑑於棋尊的赫赫威名,夏鵬主動拿過了黑棋:貼七目半嗎?崔明勳點點頭,夏鵬在右上角星上放上一子。

崔明勳的棋平實無奇,雙方以二連星對二連星,夏鵬掛角,崔明勳小飛,夏鵬緊逼,他就拆二,夾擊拆二,他就跳起,每一手都看似平淡無味。卻方向感極強,總是拆往夏鵬想要構築摸樣的方向。間接遏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