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覺得心很輕,很輕,輕得要浮起來,氣泡般飄上天際。新知州的船走遠了,滅門血案走遠了,轟轟烈烈的大戰逐漸淡去,連斬下他手指的嘍囉們猙獰的臉孔也作浮沫飛散。
現在,他唯一記掛的,是那天江中水藻般的柔發,和明月般的容顏。
袁清蓮。
他念出這個名字,臉上掛著笑容。
鯉魚輕輕地遊在他身畔。他太快樂了,連什麼時候鯉魚出現都沒有發覺。
一直游到淺水,他才看見鯉魚:“呀!魚兒,我不是讓你在梨花樹下等著嗎?”
鯉魚道:“我擔心你出事,就跟著去啦!”
白秀才快活地說:“不用擔心了!江匪不會再為患了!”
鯉魚連蹦兩個筋斗:“太好了!太好了!”
白秀才笑:“怎麼這麼開心?”
鯉魚叫道:“仗打完了,匪患平了,你可以陪我玩兒了!你看你看,我可以跳得這麼高了!”話音未落,它就卯足氣力,一蹦沖天。水珠追隨著它的尾巴,亮晶晶直升上天。白秀才仰著脖子,一直往上看。它跳得那麼高那麼高,看見江流成了一指寬,遠處的村落成了蟻窩,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