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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斷的緣——葉伯煊、夏天(三番外雷)

葉伯煊緊皺著眉抱起倒地不起的夏天。

他有些緊張,因為他不喜歡碰陌生人,像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如果不馬上洗澡會頭皮發麻。

只是……

軟乎乎、溫溫熱熱的夏天被葉伯煊橫抱起那一瞬,她頭上戴的清潔工的帽子掉了。

她那一頭如海藻般的及腰長髮傾瀉而出,她那張白淨的小臉眉清目秀整個兒暴露在葉伯煊的面前。

似乎是嫌棄被抱的姿勢不舒服,夏天微微擰了下眉,長而卷潑墨一般的美睫顫了顫,只是她本該紅潤如含苞欲放花朵般的唇,此刻看起來毫無血色。

……

地下停車場裡,有一位挺拔英俊的三十歲男人,他懷抱一名十八歲的女孩,他由最初牴觸的表情變成了焦急。

他沒有接受員工的上前幫忙,他緊緊地摟緊懷中的女孩,不打算換手;

他的西服衣釦在邁開大步跑動間散開;

他不清楚剛才無意間看到女孩臉的那一瞬、心裡亂跳意味著什麼;

他本能的思維中就是她不能有事兒。

在2007年這個春天的風起雨後,一臺全球限量版法拉利跑車風馳電掣般從地下停車場衝了出去。

纏綿的細雨拍打著車窗,那拍打的節奏擾亂了葉伯煊的心,讓他不自覺的看了又看副駕駛座上乖乖躺好的夏天。

車外面的風越吹,他的心越亂。

……

“媽,怎麼樣?”

私人醫院院長宋雅萍上下掃了眼她大兒子:“這人誰啊?一個低血糖……你親自送?”

葉伯煊淡定回道:“我公司的清潔工。對了媽,她應該是心臟方面出現問題,再找人給好好檢查一番。”

宋雅萍點了點頭。她不糾結這女孩得了什麼病,她只是覺得今天她兒子有點兒不對勁,說不上哪不對勁兒,也不是多著急,也不是多關心,表情?

疑惑地走出病房時,宋雅萍還搖了搖頭。

……

夏天覺得好累啊。夢裡還在想。晚上可不能去西餐廳再打工了。

等她緩緩、緩緩地再去孤兒院幫其他人,她現在自己供自己讀書生活都非常吃力了。

慢慢地,她緊閉的大鳳眼裡浸出了淚滴。

如果她死了。她忽然不存在這個世間了,有沒有人關心,是否會引起別人的在乎。她對近期接二連三病倒、對身體吉利下降產生了恐慌。

那份無依無靠、害怕、慌張,刻進了她的骨縫裡。埋進了她的血液中。

她忙著生活、幫助別人,連個貼心的朋友都沒有。

不。是有過,只是被傷過,她無意間聽到她的那個朋友在“分享”給別人關於她的故事。從那天開始,她不敢再開啟心口去觸控。

葉伯煊乾燥的大拇指不自覺的放在了夏天的眼角。當他碰到了她的淚,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那雙長睫毛覆蓋下的大鳳眼在同一時刻睜開,當兩個人對視看進對方的眼底。兩顆心同時顫抖了一瞬。

葉伯煊緊抿了下唇,他站起身離開病床。雙手分開插著腰,西服被他寬闊的脊背完全撐開,他給了夏天一個背影。

閃躲是為了尋找剛才心顫那一瞬的答案。

冷漠是為了掩藏他剛才行為的尷尬。

葉伯煊忽然擰眉啟唇,冷酷的態度,冷淡的語言問病床上的夏天:“滿十八歲嗎?”

夏天昏昏沉沉地坐起,她揉著額頭,笨尋思也該知道眼前穿著不凡的人該是麒麟集團的執行長,因為那電梯是他的專人專用梯,還有,那這人姓葉……

“葉總,滿十八歲了。我……”夏天來不及環顧整個病房,她看了一眼周遭的環境,立刻心顫的比剛才還厲害。

這得花多少錢啊?她咋昏倒進了這樣的醫院?她怎麼又欠錢了?

夏天顧不上其他,她慌神了,趕緊穿上帆布鞋:

“葉總,那個對不起啊,給您添麻煩了。我是新應聘的臨時工,我這身體……看來不能幹了,那日結的工資也不夠頂上今天的看病錢……”

怎麼辦?夏天嘆了口氣,就在葉伯煊被夏天的雞同鴨講氣的要轉身時,夏天認命道:“我給您寫個欠條,總共多少錢?我指定還。”

“你就不關心你得的是什麼病?”葉伯煊那似帶了冷茬的聲音響起,同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張毅——葉伯煊的摯交好友走了進來:“伯煊,葉嬸說已經安排好了。咱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