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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二章 平地風波

屈磊心裡有些委屈是不能言說的,他自認為他猶如大男人般受了委屈也默默地扛著。

他想到了自己受傷住院時、宋雅萍對他的態度。

宋雅萍查房時和幾名醫生一起去了他的病房,卻從不對跟隨的醫護工作人員介紹自己是她的女婿。

他想起了在入院第一天時,葉伯亭流淚的場景。

連葉伯亭都說她自己母親偏心,可他卻從未說過什麼。

都說女婿是半個兒,沒結婚前對他的冷淡態度、看他就跟對待葉家的勤務兵似的都可以暫且不提,宋雅萍和葉志清包括葉伯煊在內,結婚後也對他並沒有什麼優待。

岳父從來沒有因為工作方面的事情找他談過話。連點兒建議都沒有,更不用說指導和提攜了。

屈磊對屈老太太只一句話:“娘,您要在這有吃有喝還嫌棄憋屈,非得四處溜達說人長短,不行就回村兒吧。村兒裡都是你熟悉的,嘮嗑也有嘮的。”看著他娘啞了聲,才轉身出了屋,坐在廚房裡抽上了悶煙。

上午他去找葉伯煊請假,葉伯煊當時上下掃視溜他一眼的那種眼神,屈磊覺得深受其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覺得葉伯煊是瞧不上他,所以才用那種輕視審視的眼神打望他。

……

這個夜晚不止一四二團的家屬區略顯不平靜,樓上樓下的大舅哥和妹夫心情鬱鬱寡歡,就是梨樹村兒也發生了一件三年五載不出幾件的大事件。

不過此時全村老小都只是猜測,並不知道詳情。

外面的天氣早已經黑透了,可很多人家卻穿著很厚實站在村口大樹墩兒那,點著火把看熱鬧。

而所謂的熱鬧早就消散了。只是入了冬沒了任何娛樂活動,找了個藉口湊到一起論是非罷了。

村口的村民熱火朝天地議論紛紛,甚至有平時表現不好的,還有些哆哆嗦嗦、眼神躲躲閃閃。

“我看的真亮!是抓的咱書記和他家那個夏文!是抓!架著兩個胳膊走的嘛!你看你們咋不信我呢?俺們兩家挨那麼近,放個屁的功夫腳程就到,我還能扒瞎是咋地?”

“別胡咧咧了,王嫂子。咱書記抓別人我信。他又沒犯啥錯誤。憑啥被抓。人家一家子都是咱村兒幹部,上面有事兒找他們。”

這是平日裡和夏大伯夏愛華走動得很勤的村民,他試圖給夏大伯摘吧乾淨了。

……

“李婆子。你們倆家可是親家,你就不知道個信兒?”

夏鳳的婆婆抱著個孩子,這種天氣,她寧可給孩子捂得密不通風、喘不上了氣。也不放過湊熱鬧的機會,她也心癢癢著呢:

“我家鳳跑回孃家了。一會兒不就知道咋回事兒了?問我幹哈?讓你們說我扒瞎啊!滾犢子!”

平時少言寡語的夏大伯家的鄰居李大壯開口了:

“卻黑的天兒,我就看到咱書記跟人走了,不是被抓,是跟著走了。一個村兒裡住著。別胡說八道。都散了吧,做人厚道點兒。人家沒好,你們能得著點兒啥啊?!”

……

今天夏愛國家的晚飯比平時要晚一些。

只因前一天蘇美麗和小毛。外帶個夏冬,去山下自家的柴火垛抱柴火。回家的時候蘇美麗問道:

“小毛啊,你幾月份生日來著?甜甜也不知道生日時自己煮碗麵條沒?”

小毛露出了懷念的表情:“正經日子不清楚,我娘撿我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那哪天啊?”

“明天……”

夏冬反應很快,嗷嗷地叫喚著:“噢!噢!娘要做好吃的嘍!”

蘇美麗這個當孃的,聽了心酸啊!

她咬了咬牙,第二天早上給小毛煮了碗熱湯麵,又透過這段日子瞭解小毛愛吃粘豆包,打算晚上蒸點兒粘豆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全家人正坐在溫乎的熱炕上吃著晚飯呢,就看到外面有那麼幾個亮起的火把在移動著。

東北一進入冬天,晚上七點之後,鄉村小道基本沒什麼人煙了,都跟家貓冬呢。除非是個別人家晚上碰上了急事兒。

老太太牙口不好,慢吞吞吃著熱騰騰剛起鍋的粘豆包,還不忘提一句:“你大哥就愛吃這口。”

老太太的一句話,說的夏愛國正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