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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婆婆的訓導

任由宋雅萍說什麼,夏天都沒頂嘴反駁。

在她心裡,她反省了下,確實該捱罵。應該的事,就不能有情緒。

說白了,夏天是心疼葉伯煊進“那種地方”了。如果不是心疼,她一定有話可回。

結婚證沒帶是她的錯,因為任務佈置給她,她沒完成好。悶頭聽著,承認錯誤著……

可她聽著宋雅萍之後的理論,心裡卻是不贊同的,是反對的,是想反駁的,卻生生壓抑住了……

什麼叫女人必須收拾行李,男人就不成。就聽說過老天安排男女不同、男女生理條件不同,女人多個生孩子的職責,老天可沒給安排還得收拾行李。

男人忘了的事,女人、媳婦就得給補足,我是他肚子裡蛔蟲啊?我知道他忘了什麼事?我天天猜啊!

什麼看我這樣就照顧不好他,我為什麼要單方面照顧他?夫妻之間不是應該互相關心的嗎?

合著聽您老這話,我是媳婦就該著把老公照顧得妥妥帖帖的,單方面的付出唄?我是他媽啊?我用不用給他餵飯?

他不打電話怨她夏天嗎?誰媽誰惦記。他沒想起來惦記您,賴我啊?我屁顛屁顛地給您打電話報告一聲,抱歉哈,我剛進門幾天,叫了您幾天媽,我能想起來您來都奇了怪了。

您啊,去跟您兒子理論去,別抓著我,挑軟柿子捏吧。

可她什麼都沒說。臉色平靜地接受。在一夜未睡、情緒煩躁、困得都直鬧心的情況下,聽完了所有指責的話,一句未回。

甚至宋雅萍說什麼,哪怕特別無禮的話,夏天都生生嚥下了。

她聽著一句一句的類似“我看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以後少折騰……”

宋雅萍能顧及夏天別缺衣少吃,衝的是葉伯煊的臉面。她跟夏天認識幾天?怎麼可能有感情?

夏天能站在這聽宋雅萍絮叨罵她、指責她,她畏畏縮縮的也不是害怕,她是想處好和婆婆的關係。

她也衝的是葉伯煊,因為你是葉伯煊的媽。換別人,她早甩臉子走人了。簡直更年期,忒絮叨。

只因中間有個葉伯煊。讓兩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會牽絆在一起,糾纏著。

宋雅萍不重複地足足說了夏天十多分鐘,最難得的是。沒有一句是翻過來倒過去的磨嘰,而是一件件、一樁樁,擺事實講道理。夏天感嘆:她婆婆真有才。

而她對面的夏天,一手拎著裝有油旋兒的袋子。一手握著茶葉盒子,沉默不語。

拿著兩樣禮物。低著頭、聽著訓。

沒人解救夏天。公公出門跑步了,她丈夫那個潔癖症患者,如果沒猜錯的話已經進浴室了。

“夏天啊,我說你。你也不要不高興。我為什麼說你?我怎麼沒說別人?還不是為你好?

你看看,本不該發生的事兒,就因為你這樣的性子才發生的吧?讓你爸凌晨打電話。丟人都丟到外省去了,你就該好好反省反省。”

“媽。我沒有不高興。您繼續說。”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

夏天徹底無語了,壓住脾氣,好言好語的坐在宋雅萍旁邊:

“媽,我錯了。我真錯了。趕明再出門,證件、衣服等等吧,反正需要的,我都檢查個十遍八遍的。

以後我們無論走到哪,只要一落腳就告訴您一聲,回來了提前知會,不讓您擔心。”

“你什麼意思?”

夏天欲哭無淚了。她什麼意思了?低頭瞅瞅自己手裡的油旋兒,趕緊開下一話題:

“爸爸要跑步回來了?我去熱熱這個。”

“可不得做飯了。你於姨回鄉下了,這個月你做飯。”

“好的好的,沒問題。”轉身就要鑽廚房。

而一直隱在樓梯拐角處的葉伯煊出聲了:“夏天,把行李拿上來。”

“啊?來了來了。”

“媽你看……”

“放那吧。你先上樓,我去做飯。你把包裹裡的衣服都洗了。伯煊每次回來,都要把在外面穿過的衣服再重新洗一遍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把吃食茶葉放茶几上:“媽,那我先上樓了。”拎起行李包就走。

葉伯煊偷聽了他媽教育夏天的後半截。唉!

之前他回屋,看到夏天沒跟上來,以為夏天是遞給她媽買的東西。

等他洗個戰鬥澡出來,屋裡沒小媳婦的影子,他就想下樓看看這是磨蹭什麼呢?難道不困?湊巧就聽到了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