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船,快棄船!”
殘陽如血的背景下,一艘三萬噸級油輪甲板上,船長驚慌地尖叫著,在他身旁的尾樓後面,一根直徑超過一米,長度超過二十米的銀色金屬柱子正在帶著濺落的海水,緊貼船尾凌空砸下。
渾濁的海水下面,一片青色甚至帶著金屬光澤的巨大身影時隱時現。
好吧,蟹老闆這段時間被那些侍女伺候得可以說無微不至,那蟹殼都被擦得快當鏡子使了,可憐的金國姑娘們為了能從他的食物中偷偷往家裡拿些魚肉之類,可以說對她們的工作充滿著無比的熱愛。
壁厚達到十公分的鈦合金管狀長矛,在蟹老闆那恐怖的怪力驅動下,掛著風聲狠狠地向下斜插進了海水中,激起的巨浪就彷彿海嘯怒濤般席捲了油輪後半段船身,雖然有浮力的影響,但矛尖還是在極短時間內砸在了水下的螺旋槳上。
銅合金的螺旋槳,哪能抗住鈦合金長矛的重擊,隨著從水下傳出的刺耳摩擦聲,直徑超過五米的巨大螺旋槳瞬間扭曲成了形狀詭異的麻花。
緊接著憑藉長矛在水下的撐力,蟹老闆那龐大的身軀就像一艘緊急上浮的潛艇般瞬間躍出海面,然後重重砸在這艘油輪的甲板上,在那些四散奔逃的船員尖叫聲中高高舉起長矛,騎在尾樓上對著剩餘那臺螺旋槳的位置狠狠紮了下去。
“艦長,我們還不開火?”不遠處的護衛艦上,一名軍官焦急地朝艦長喊道,手中的電話裡,還正在傳出唐宮澤的喊聲。
“總參的命令,嚴禁和亞特蘭蒂斯人發生衝突。”艦長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難道就看著它攻擊我們的油輪!我們是軍人,看著自己的同胞遭到攻擊卻見死不救那對得起我們頭上的軍徽嗎?”軍官悲憤地喊道,他這話倒是得到了不少士兵的共鳴,一個個紛紛向艦長請求開火。
而這時候,蟹老闆已經離開了第一艘油輪,那片青色身影直撲向第二艘油輪,後者正在電臺中不停向這裡呼救。
艦長很有深意地看了軍官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嘆了口氣。
“報告艦長,總參第二道命令,嚴禁和亞特蘭蒂斯人發生衝突,違者軍法處置,外交部門正在交涉。”這時候通訊官報告。
那名軍官立刻洩了氣。
他很清楚,這件事已經無可挽回了,至於外交部門的交涉純屬扯淡,找誰交涉?亞特蘭蒂斯人負責對外聯絡的就兩隻螃蟹,一個被美帝關在聖迭戈戰俘營裡,剩下一個就在這兒呢!
這時候蟹老闆已經爬上了第二艘油輪,這艘油輪上船長倒是進行了英勇地抵抗,當然是用水炮,可惜這東西對付索馬利亞海盜或許能有點用,但對付蟹老闆就完全是個笑話了,後者連理都沒理直接走過去,拿鉗子把船長從水炮後面輕輕夾起,然後隨手,不對,應該是隨爪放在了甲板上,在他茫然的目光中,騎在尾樓上舉起了長矛。
但就在它的長矛刺入海水的時候,突然間轟得一聲巨響,爆炸的火焰伴著激起的海水從船尾一下子噴出,甚至就連被炸碎的螺旋槳碎片都飛出了海面。
正在龍騰航運總部的辦公室裡,雙腳搭在辦公桌上做閉目養神狀的王躍驚叫一聲,緊接著站起來,臉色看上去比較猙獰,倒是把正在說話的林家姐妹嚇了一跳。
“怎麼了?”林彤急忙問道。
“瑪的,姓唐的,算你狠!”王躍惡狠狠地說道。
而就在同時,距離他並不遠的唐宮澤,正得意地看著面前的筆記本,螢幕上爆炸激起的巨浪還在擴散,這是後面一艘正在調頭返回津門港的油輪上傳回的。
王躍還是低估了這傢伙和他後面那些人的膽量。
他們要的是一場衝突,只有亞特蘭蒂斯人和華國發生衝突,那時候他們才有逼迫王躍就範的資格,王躍需要華國的保護,一旦亞特蘭蒂斯人和華國之間出現戰爭危險,第一個害怕的是王躍,因為那時候華國將不再會為他提供保護,所以他也不會讓衝突演變成戰爭。
他會竭盡全力阻止。
以目前他和亞特蘭蒂斯人表現出的關係,這一點肯定輕而易舉,但華國政府方面他卻是無能為力的。
因為石油集團可以在後面製造戰爭氣氛,他們在高層的後臺也可以表現得強硬一些,畢竟這件事應該算亞特蘭蒂斯人挑釁在先,發出點戰爭威脅合情合理,不強硬反而說不過去了。
甚至他們都不在乎衝突是否會演變成戰爭,因為一旦發生戰爭,亞特蘭蒂斯人無非就是切斷海上原油運輸,有露西亞人,中亞鐵路的陸地供應,有前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