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是一家五口,最年輕的叫林海,十年前因為鬥毆殺人入獄,家裡有點能量,活動一番後最終弄了一個過失殺人,賠錢輕判再加監獄立功減刑之類總之蹲了六年就出來了,目前用句通俗說法屬於道上混的。
“他家在土地局老家屬區有座小樓?”王躍問道。
“應該有吧?他爺爺是土地局什麼處長退休的,現在還活著,住房肯定不會收回。”認識林海那名水產商說道。
這就對了,但以林海這點背景恐怕還不夠主謀的資格,一個退休的縣級市處長算個屁。
如果現在違約的是王躍,他就是拒絕支付違約金,那麼河野也只能透過兩條途徑來解決,或者走法律程式,或者走地下世界的程式,前者法院不會支援這樣的違約金數量,合同歸合同,但法律上也有違約金標準限制。
甚至如果王躍砸出大價錢說不定河野還會敗訴,這種事說到底無非就是花錢而已,也就是說既然他之前確定了穩贏,那麼就肯定有一個勢力足夠影響法院的人在後面給他撐腰,這個人的能量要遠遠超過王躍。
而走另一條路自然就不用說了,同樣得是一個在本地罩得住的老大級別的人物,但無論哪一條路,這個林海都不夠給他當後臺的資格。
“這個林海跟誰混的?”王躍問那個水產商。
“這個不太清楚,我也有幾年沒和他交往了。”後者搖了搖頭說道。
王躍無所謂地聳聳肩,這一點沒關係,很快那人就會自己找上門的,現在他必須得給河野擦屁股,估計這時候給他留的禮物也應該收到了。
一想到對方看見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手下,一夜之間變成兩具詭異乾屍時的場面,這傢伙就忍不住有點想笑,他之所以把那兩具乾屍留在那裡,就是為了震懾他們後面的人,他可不想被這些傢伙天天惦記,有這種超自然的東西做警告,只要不是傻子應該會對自己敬而遠之的。
如果對方還不識趣,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他不介意讓這座城市再多幾個木乃伊什麼的。
事實上對方並沒有讓他等太久,還沒到中午呢,一條身上紋根帶魚的壯漢就找上門來。
“你們何總請我喝茶?只是我好像跟何總沒什麼交情吧?說實話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王躍拿著手中請帖疑惑地說。
帶魚是來送請帖的,本市龍輝集團董事長何龍輝先生邀請他中午到某某茶樓喝茶。
他當然知道這個何龍輝是什麼人,那也是本地知名企業家,道上數得著的大哥,人送外號何委員,不過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委員,據說家產過億,以土方生意包工程為主,手下養了不少小弟,總之主要競爭手段就是打,另外也經常給某些冠冕堂皇的人士乾點髒活兒,比如說燒個房子之類的,所以在政商兩屆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不過據說前段時間剛鬧過笑話,手下小弟打得太嗨把某個不該打的人腿給打斷了,結果狠狠出了一次血才擺平,所以最近事業正處在低谷期。
“好吧,既然何總這麼給面子,那兄弟到時候一定過去。”王躍想了想對帶魚說道。
“王老弟,何委員的茶可不是好喝的。”帶魚走後一個水產商在王躍身旁很小心地說道。
“你認識他?”王躍說道。
“十幾年前還一塊兒在老海貨市場擺攤呢!”那傢伙說道。
“呃,那你怎麼沒混成委員什麼的?”王躍笑著說。
後者憂了一傷黯然長嘆。
王躍當然很清楚這何委員的茶不是好喝的,正所謂會無好會宴無好宴,事情已經很明白,這個何委員就是躲在河野背後的人了,這種事情並不奇怪,像他們這種人只要有錢賺什麼事幹不出來,自己這樣一夜暴富的三無小白人在他們眼中就跟一坨肥肉也沒什麼區別。
找個在本國混不下去跑到這裡頂個外國人牌子招搖撞騙的日本小癟三,然後以外商身份引自己上鉤,就算自己不跟河野賭一天交貨,大不了到臨交貨那天同樣綁了,只要逾期不交貨,那麼河野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取消合同然後找自己要違約金。
三倍貨款的違約金自己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則何委員手下的小弟們就該出面了,裝籠沉塘的那些死鬼就是自己最好的榜樣,當然如果自己實在交不出來,那也好辦,把自己的鮑魚來源說出來,或者何委員幫給自己墊上,當然自己的鮑魚生意以後他就有份兒了。
王躍坐在那裡迅速在大腦中理順了整個計劃。
應該說這個計劃是很完美的,只要坐實了王躍違約,那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