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凡卻伸手攬住了沈夫人的胳膊,曼聲道:“娘你別擔心,葡萄吃不了我可以釀酒啊……”
她,她會釀酒?不是痴人說夢吧?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沈青瀾眼睛閃了閃,到底剋制住了沒張嘴問。沈青瑄沉不住氣了,踱過來急巴巴的問道:“葡萄怎麼釀酒,是和市面上的酒一樣的嗎?我只知道糧食可以釀酒,也有用水果弄什麼果汁酒的……”
楚亦凡笑笑,道:“不一樣,等你嘗過了就知道了。我已經釀了幾桶,回頭送過來,娘和三弟都嚐嚐,正好給我提點意見……這酒對身體最好,每天喝上兩杯,最是養顏養身……”
她說的這樣奇特,沈夫人連聲道:“好,好,要是有這稀罕物,我可是有口福了,你既釀了酒,怎麼也不早說,倒是一直瞞到現在。”
沈青瑄也摩拳擦掌的道:“是嗎是嗎?大嫂,我替你跑腿,幫你把酒搬過來。”
楚亦凡先朝他安撫的點頭,道:“好,你回頭跟我去搬。”
這才向沈夫人解釋:“一來最近是多事之秋,實在是沒顧得過來,二來那酒總要發酵,我就先放到地窖裡儲藏著了,稍候……讓三弟幫我搬來。這酒最好用琥珀杯子盛著才好——”
沈夫人一迭聲道:“有有有,叫人去庫房裡把前些年宮裡賞下來的琥珀杯子都拿出來……我記著一套六隻來著。”
眾人都喜形於色,對這所謂的葡萄酒都心生嚮往。楚亦可雖然不稀罕,但既然人人都有份的東西,她為什麼不要?再者說,釀酒說是楚亦凡釀的,可是這人工、物力、葡萄,難道不是府裡的嗎?都算是公中出的,自然也該人人有份。
她便低頭對沈青瀾道:“我先時曾從古籍中讀到過,葡萄酒乃是西域出產,只是久已失傳……”
沈青瀾嗯啊的應和著,卻沒接下文。
楚亦凡鋪墊完了,便眼巴巴的瞅著沈夫人,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些倔強的憂傷,看的沈夫人:“娘,那莊子的事——”
看的沈夫人心頭醉了,軟的一塌糊塗,哪裡有不應的道理,忙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勞什子,你肯替我分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既要,我便都給了你,回頭我叫管事帶著帳冊去找你回話,你瞧著春天暖和了什麼時候是好時機,你自去打理。”
沈青瀾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想要打消掉沈夫人的念頭,可才說了一個字:“娘——”
就被沈夫人揮手打斷道:“就這麼定了,回頭就叫亦可跟府中的管事婆子們見見,也好接手府裡的中饋。”
沈青瀾明白,自己要是再強勸,楚亦可的事就要泡湯了。細算來,,其實還是楚亦可佔便宜多,府裡中饋一接手,她就坐實了府中女主人的地位,楚亦凡不過是被髮配了而已,那幾個莊子也只說給她試手,可沒說給她。
183、
沈青瀾正五味雜陳的東想西想呢,就聽楚亦凡又道:“娘,我閒來無事,最喜歡鼓搗著弄酒,不如我開個酒坊如何?”
沈夫人就有些沉吟。身為國公府的主母,管著府裡的中饋,平時再過問陪嫁田莊、鋪子,不過是一點閒情逸致,還沒聽說誰家太太奶奶赤膊上陣,要親自做什麼買賣的,她便道:“你若悶了,只管找些姐妹們或是打牌,或是逛園子賞花,多多修身養性,這些經濟俗務,還是莫要沾手的好……沒的說出去叫人笑話。”
沈青瑄接話道:“娘你也太過小心了,大嫂現擺著自有釀酒的良方,弄個酒坊,也不過是著人打理,她不過是動動嘴指使指使而已,哪裡就論到經濟俗務了?橫豎大嫂也是閒著,有個正經事,不比那些整天沒事胡思亂想、無是生非,總作弄著要興什麼妖蛾子的人強?”
得,他有意無意,又一記悶棍打在了一邊“無辜”的楚亦可身上。楚亦可氣的直翻白眼,不禁插話對楚亦凡道:“你就算是喜歡,就算是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要替青瀾哥哥著想,若是被世人知道他有一個當壚賣酒的文君之妻,豈不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沈青瑄濃眉上挑,虎目圓睜,眼睛裡就帶了戾氣,朝著楚亦可冷聲道:“言行無忌,有**份,這才是真正的丟大哥的臉呢,你最好自重些,否則我這拳頭只認理不認人,錯打了不長眼的,你可別哭。”
楚亦可又氣又羞,只得看著沈青瀾無聲的訴著委屈。
沈青瀾便瞪了一眼沈青瑄。
沈夫人雖嫌楚亦可的話難聽,卻還是聽進了心裡,不禁就看向楚亦凡:“你若是手頭緊,我這裡還有些用不著的銀子,你只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