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時方才微微笑道:“卿之言,甚善,甚善……!”因而回去的路上,緊緊地咬緊了牙關。
夜深了,王夢豪、胡彥楠來到書房,朱洪鑫正在案前寫著什麼,二人只忙拜道:“兒,給叔父王請安!”洪鑫一驚,微微笑道:“哦,這麼晚了還沒歇著?”夢豪欲言,彥楠咳了一聲攔下了他,忙上前拜道:“叔父……?”於是一頓,卻又搖頭嘆道:“不好說!”洪鑫微微笑道:“哦?我的兒,你這是給孤打啞謎呢吧!”彥楠搖頭嘆道:“只是……,前時街上……!”洪鑫一怔,縮緊了眉頭,只又嘆道:“孤知道了,你們跪安吧!”二人一驚,夢豪急道:“叔父王?”洪鑫擺手阻道:“好了,跪安吧!”二人左右看看,縮起了眉頭舒了口氣,只好跪拜了拜,便退下了。這一夜朱洪鑫坐在書房嘆息許久,只又嘆道:“來呀!”守門力士忙進來拜道:“在!”洪鑫咬緊了牙關,只又搖頭嘆道:“明日派虎組的人扮成庶民模樣,多行走於街市,但凡再有流言,格殺勿論!”
就此事之後,朱洪鑫夜夜噩夢,夢到陣亡將士前來討債追殺,於是下令退出科爾沁,卻不想,這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支開了王夢豪、胡彥楠兄弟,臨行只含淚嘆道:“不論男女老幼,只要是活人,就不能留下!”的話語,果然一夜之間,他的虎組大營血洗了科爾沁城。欲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六回王真清魂遊凌蕭園朱叢友含恨辭帝都
第九十六回
王真清魂遊凌蕭園
朱叢友含恨辭帝都
詩曰:
南潭秋亭汶水清,野芑架下少人行。
借得龍王三分怒,寧將餘生換重逢!
大家聚散分得盡,臨行環繞私語聲。
蒼茫一誓皆不見,誰把前程換舊年?
——《妒子歌。心願》
自東進大計失利以後,天下大勢,合久又分,北安改制意味著玄心正宗衰落的開始。晨曦裡尚有半絲睡夢,雲霧間透過一縷細雨兒,張夫人豔玲(字欣圓)拖著將要生產的身子就匆匆到了聽雨軒,只見朱叢友(字玉京,號誠龍)正走了出來,因上前問道:“可是寶帝宣你入朝?主公且不可亂了分寸?”朱叢友鎖眉嘆道:“不可胡言!再者你拖著這麼累的身子,怎的還這麼不注意休息呢!”張夫人忙道:“可是我胡言?當初大哥他們的死,不是寶帝所為嗎?你還相信他!”叢友一驚,含淚舒了口氣時,只又嘆道:“你怎知我之辛苦!”張夫人忙道:“就是為了主公,我才來了,若是玄錫維有殺心,主公何往?”叢友怒道:“那也得去!”因拭了把淚怒道:“那時是小,在哥哥懷裡,同榻相伴四五個春秋,同哭同笑,誰不為之所妒?哥哥如親生兄長一般待我兄弟二人,誓同生死,現如今我也大了,不便往他那裡去了,十四哥奉旨戍邊,鎮守在東洋,不幸早亡,也不在他身邊了,今日雖然吉凶難卜,豈能辜負哥哥?若遇到你我,豈不傷心?權為報當年知遇之恩,死何足惜?”張夫人含淚嘆道:“你兄弟有大義在先,主公就甘願捨棄我母子於不顧乎?”朱叢友含淚一嘆,忙出門去了。
朱叢友的毅然離開,卻不知從此以後,就就再也沒有再聽見張豔玲的任何一句話了,明。天澤七年春,建元四十六年,黃帝紀元四千七百四十五年四月,張夫人豔玲生下少子朱崇真(字文飛,號明德)後仙逝於誠陽關,朱叢友回來之時,張豔玲已死,於是謹記張豔玲臨終遺言,修書於玄錫維,請求回鄉,無奈,玄錫維為此悲傷過度,一病不起,朱叢友也只好先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夜,但見他來到了凌蕭園來,春日雖暖,涼夜悽悽,朱叢友身披紅風,走到了花園,四下一片孤寂,狼藉不堪,往日之情境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只揮袖一拍門檻,坐了下去,閉目流下淚來。夜深人靜,不禁悠悠入夢,但見得當年凌蕭園模樣,分毫不差,那時玄錫維(字玉清,號玉龍)還笑道:“小鬼,人言萬蕭園是帝都所在,他只是住慣了,回家竟然把自己家園子改成了凌蕭園,你在家住幾天啊?”那時王真清(字玉塵,號忠龍)抿了抿嘴,尚還笑道:“就你的能算帝都,人家就都不能用了?”錫維方呼道:“王忠龍你敢再說一遍?”便追了去,真清只邊跑邊笑道:“知錯了啊哥!”便又跑了,年少的他,只在一旁笑著,不時喊道:“哥要追上了!”於是都一陣笑,錫維方止步笑道:“好了,那小鬼累傻小子呢這是!”便又都停下來,追逐他去了!
忽然,一陣涼風,大門開了,朱叢友猛地睜開了雙眼,王真清應聲進來了,叢友忙鎖起了眉頭,落下淚來,忙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