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神功!”眾人不言,面向滿地屍骸,錫維譁然淚下,還呻吟道:“失卻雙手,卻不曾知是害了他們二人!”於是跨上寶獸,回殺而來。
打到水邊,已見自己戰船上的人也持滿勿發,立成敵兵,於是又一陣淚,舉掌再用天玄功,此掌還未打出,卻見空中鳴炮,船上將領含淚驚道:“玉山失守,城府淪陷了?”眾兵收箭向玉山方位半跪下去,錫維眾人大驚,來一快馬敵使經過,向船上將領呼道:“玄心正宗攻陷都城,大法宣佈停戰,即日撤回天國!”眾兵一聲只驚道:“回故鄉去?”於是靜了會兒,又一場歡喜雀躍一般。回望去,劉夢天(字文琪,號崇德)、楊星魂(字文楠,號殊德)、王崇陽(字文柘,號音德)快馬而來,錫維不禁一驚,又落下淚來。
近了下馬叩拜之後,方聞夢天笑道:“鴻鈞太爺爺早預此情,暗裡將我三人和臺灣王送來此處,我們不便在此死戰,由臺灣王引孩兒們直入京師,打上玉山,解救了被困的洟州眾將領,便入宮伏了紫騰天羅秘華大法師,逼他退了兵!”眾人大喜,又是悲傷,便快騎去了東岸,錫維眾正宗將王和眾西方教將領言和而送行去了。
建元三十四年,黃帝紀元四千七百三十三年冬,臺灣王光復洟州寶島,西方教甘拜,退兵故土,再不侵犯,玄錫維天府灣一戰,折兵十七萬餘,玉山之戰,所剩二十餘萬幾乎全軍覆沒,由於一時大意,年過五旬的六月雪昔日的威風減弱了許多,也正因為這場仗打的如此窩囊,病中的玄錫維發誓,再也不會踏上戰船一步了,面對波濤怒滾的海峽,他摟緊了王真清的遺孤王崇陽,告訴他道:“這裡,只屬於你父王!”
第二日,臺灣王貢船送眾人回朝,錫維看著平靜了的海面,再回頭看看那些後生,不禁淚下,經過幾天長時間的漂泊,那日到了福州,錫維迎到了故土的第一場雪,而且不顧眾人勸解,連日趕回龍陽,年關便病倒了。
且看這日張詩勤(字舒心)正端藥入室,來個仙官道:“元君,下面傳來急件,眾御醫對萬歲爺這病情無從下手啊!”詩勤聽得心顫,只忙道:“小聲兒點,莫讓陛下知道了,告訴眾醫,先別傳出信兒來!”回房中,看錫維床前守著永旭、永昶,一旁坐著夢天眾人,張輝(字子巧)已是老病之身,雖前後擁著富貴與子子孫孫,卻都不高興,張詩勤進來時,正聞錫維道:“旭兒,為父走後,你要擔起大任,造福黎民,千萬別馬虎了,害人害己不說,是萬世的罵名啊!”眾人聞得落淚,又聽道:“還有昶兒,扶助大哥,鎮守京國,莫為名利去鬥,家和天下!”雪婷難聽下去,過來讓扶起錫維,喂下藥去。
這夜,劉夢天回了寶德山,只跪在鴻鈞身前嚎啕大哭!張芹(字玉顏,號鳴鳳)不能來勸,也只能在門外流淚,看哭得最傷心了,鴻鈞竟笑點了點兒頭,只道:“緣來緣去,皆是定數,你忠義可表,尚且你父為君子,連宿命都改得,何況定數中玉龍還死不了,若他去了,他闖下的禍攤兒誰去收拾?哈……,回去吧,他死不了,還有事兒他沒做完呢!”夢天出來,拜別了孃親,又連夜回去了。
天鷹洞中,張芹摟起早無聲息的劉金鑫,只嘆道:“六郎,天兒長大了!”一笑不表。
且回看劉夢天,回了龍陽,復入宮來,只對偷偷落淚的雪婷笑道:“九娘且莫生悲,方才天兒回了寶德山一行,太爺爺告訴孩兒,義父皇沒什麼事,過會兒就好了!”雪婷聞得大喜,告了眾人,也都歡喜,只是那錫維還在夢中。
再說八景宮裡,乾坤殿內,元始天尊一陣笑道:“維兒此緣來盡,天生有用之身,定數不更也有歸真之歲,九九八十一載生年,怎地現在折壽?”閻羅殿中,秦廣王、東嶽大帝等冥界眾神也是笑道:“哪有萬歲活不過四五旬的,寶帝兒只是翻了個跟頭摔了一跤,而就此死了不成?你看他!明日便全好了!”此處不表。
二日一早,果然錫維醒來無事了,往常般著了行裝,面色似乎更好了,於是眾人大呼萬歲。他倒早忘了自己病倒的事兒,隨眾人笑了起來,倒是太醫院裡那些老官,都摸不著頭腦兒了,一邊查書一邊著磨,各自不解其情了。
來到朱飛和張淚石墓之前,看時原來後面有座高崖,正光滑,於是眾人一驚,錫維縱身躍起,拔劍在石上書道:“為得江山,想的社稷,苦了自己,流得熱淚,熬的心血,勤政不息!”於是嘆道:“千年恥,九江汙,得生者呼,為正義,順天良,死亦何妨,舍富貴,取安平,兩袖清風,輕生死,重大義,男兒本色!”最後又躍起留名道:“兄玄錫維敬之!祝萬古流芳!”同年最後臘月,李萍卻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