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蒙張縣令的照拂得了縣衙裡的職差,有一份全額薪俸拿著,至少養家餬口是儘夠的了。這訊息要是唐張氏兩口子知道,還不定樂呵成啥樣。
既然有了一份相對穩定且又不錯的收入,結婚的事情也到該解決的時候了,一來唐缺實在看煩了別人聽說他十八歲還沒結婚後流露出的那種古怪表情;再則毒寡婦的年歲也不小了,她嘴上雖然不說,但從今年以來的種種表現看明顯是有些心急,自己這邊兒老吊著也不合適。
至於第三個原因卻跟這個新職司有關,《大唐律》中雖然規定男子十五就成年,但人們意識裡凡是沒大婚的男子其實就算不上成年,“心還沒收攏,沒個定性”就是時人對這種人掛在嘴邊兒上的順溜評價話,以前倒還沒什麼,但他如今畢竟是縣令大人的“秘書”了,以後接觸的人與場面又自不同,再單身著的話可就不老好。
當然,最後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跟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相處時感覺很好,毒寡婦與蘭姐兒都是一心對他,與她們相處,唐缺不僅能享受到男女情愛,心下更隱隱有一種親情的成分在裡邊。既然跟她們相處的感覺這麼好,那結婚又有何不可的?
這次得了職司二老知道後肯定歡喜,趁著他們高興的時候把這事說了,沒準兒他們一高興就答應了也說不準呢!
這夜的星月其實都算不上好,但在心情正好的唐缺眼中,卻別樣看出一股朦朧美來,“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同樣事物只因心情不同,看來就決然是兩種感覺了!
第六十七章 雖未富貴,亦可還鄉!
心裡打定了要結婚的主意後,唐缺回到住處推開二進院門時,再看到裡面透出的***,就份外感受到一種安寧的溫暖。
這……就是家的溫度與味道吧!
唐缺沒回來,毒寡婦她們也就沒吃飯的等著他,此時見他從外面走進來,高興的什麼似的,過去三四天沒見,傍晚回來一趟又匆匆走了,婦人心裡只怕也是想的很了,唐缺剛一進來,她就從屋裡迎了出來,因是走的太快,晚間怕天涼而散披在肩上的夾襖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走時我還交代了的,說吃飯不用等我,怎麼就是不聽話”,站定腳步的唐缺伸手一攬,便將快步迎上來的毒寡婦摟進了懷裡,嘴裡繼續調笑道:“你這可是明目張膽的罔顧夫命,待會兒看我怎麼罰你!”。
因是丫頭們都在身後,對於唐缺的親熱毒寡婦心裡雖然歡喜,但面兒上總還是有些含羞,便掙了幾下,見沒掙脫也就認命了,不過回話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罰就罰,只要你在妾身身邊,就是天天罰也行”。
要回家商量親事的事情唐缺原準備等飯後再說,此時感受著婦人的深情,終究是沒忍住,雙手捧著婦人桃花般的臉蛋兒,故意用一種若不經意的語調道:“這可不成,我明天就得再出去一趟,怎麼著也得三四天吧”。
開在唐缺掌心裡的桃花應聲就有些枯萎,“又要出去?這次是到那兒?”。
“回家看老孃去”。
“哦!”,毒寡婦先是隨口應了一聲,隨即才反應過來,前些日子唐缺可是說過等有空就回家說親事兒的,這一反應過來可就了不得了,瞬間由淡淡的遺憾轉為極度的驚喜,因情緒與表情的轉折太大,以至於她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唐缺不等毒寡婦說話,已是低頭吻在了婦人驚喜過度的臉上,“這幾天好生洗洗,準備嫁人吧!”,哈哈一笑聲中,唐缺摟著婦人進了花廳。
整個晚上,婦人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整個人也跟定不住似的,摸摸這兒,撿撿那兒,晃的人眼暈。以至於唐缺根本就沒法子看書,即便他都躺下準備睡覺後,婦人竟然又從外邊兒跑了進來,只說明天她正好要去莊子看看,執意要跟唐缺同行。
這“正好”的也太是時候了,不過唐缺也能理解她的心情,點點頭應了,去就去唄,這有啥的。
第二天早上唐缺醒過來後,才發現婦人早就準備好了,甚或連隨身要帶的物什都在包裹裡裝好了,看她這樣子,只怕是昨晚也沒能睡好大一會兒。
揉揉睡意惺忪的雙眼,唐缺這才注意到毒寡婦竟然是一副前所未有的盛裝打扮,身上是嫩黃顏色的羅銀泥九褶裙,上身穿著一件兒五暈羅銀泥衫子,衫子外閒披著一襲大幅的單絲紅地銀泥帔巾,頭髮一改往日成熟的倭墮髻而梳成九貞髻,髮飾也由金步搖簪子換成更顯淡雅的烏木珍珠簪,淡遠的遠山眉中心處有輕輕一點豔紅欲滴的芙蓉形花子,正與嫩吳香的唇樣相得益彰,唇眉之間的臉上淡掃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