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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等這些人都尋了地處坐定之後,唐成也即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已與圖也族長商議過了,從明天開始你們這些軍法從吏還有你們的家人就已不屬龍門奚族了”。

唐成這句話一出頓時讓九人面面相覷,不屬於龍門奚族了?那他們算什麼?這多少代的傳承下來,奚人中有誰能不屬於一個族群?沒有家族就沒有草場,沒有草場那牛羊怎麼辦,一家人的生計……這怎麼可能?

唐成對這些奚漢的反應早有預料,等了一會兒讓他們把這句話帶來的衝擊消化完後才又接著道:“草場以及你們家人的安頓本官自有安排,至不濟也不會讓她們過的比現在差,就是家裡牛羊放牧的少些,有你們每月領下的俸祿也夠在這草原上過上像樣的日子了”。

此言一出騷動更大,這些個奚漢們轉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怎麼?他們也要跟那些唐官兒們。以及以前只有在大都督府裡辦事的頭人們一樣領俸祿了?先且不說這俸祿有多少——聽眼前唐司馬說話的意思似乎是少不了——單是這份尊榮就讓人眼熱,別的就不說,要真能這樣的話以後就是與那些大頭人們家結親也盡能直得起腰了。

唐成這樣安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倒不是他不想用唐人來擔當此事,而是在剛剛推行軍法從吏的當口這根本就行不通,全是奚人的隊伍裡冒出個唐人,且不說辦差,單是這份牴觸就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消除。

不能用唐人,五部奚自己的人也不能用,這種情況下身屬唐朝子民卻又有著奚人血統龍門奚自然而然就成了最好人選,只不過這些人要想用的放心,首先就得把他們腦子裡根深蒂固的部族意識打破了才成。

這也是個需要花費長期功夫的細緻活,指望著三兩天內一蹴而就明顯不現實,但潛移默化的功夫可以放在後面慢慢做,眼前當務之急先得解除他們與族群的依附關係,如果這些人在生存上都不能獨立,其它的一切也都是扯蛋。

等了一陣兒讓他們把這個切身相關的重大訊息議論了一番後,唐成一聲輕咳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同時不管是臉上的神情還是出口的言語都又低沉端肅了幾分,“之所以這麼安排就是讓你們知道,從此之後。你們上頭再沒有什麼頭人族長,能命令你們的就只有饒樂都督府司馬,你們也只需對本官負責即可!”。

數年曆練下來,唐成這官威也不是白給的,九個奚漢雖然心裡翻江倒海,此刻卻沒再像剛才那樣交頭接耳。

“先明白了這條,那下面本官就跟你們說說軍法從吏到底是幹什麼的,尤其是當下這段日子你們該怎麼幹”,官威含而不露,唐成保持著一點淡淡的威壓對九人解說起軍法從吏的職責來。

有當日在長安城萬騎軍中做過近半年軍法官的經歷,唐成對這些內容自不陌生,只不過他現在也沒想著要講解的太細,畢竟從生手到熟吏也需要一個長期的培訓過程,他現在要的就是讓這些人明白軍法從吏的含義,進而再掌握當下該怎麼幹就成,至於更進一步也是更規範的培訓,等過了眼前這關再來操弄不遲。

唐成說著,那九個奚漢記得也用心,說來好笑,奚人的部族生活中不說是族長,就是頭人交辦的事情若有一個記不牢辦不好的話,就得面臨極重的私刑,也就正是這些動輒剜眼割鼻的暴虐私刑培養起了普通奚人們樸素的敬業觀念。

說著記著,堪堪將要到結束時守在車轅上的鄭三進來報說平措達在外請見。

聞言唐成停了話頭站起身,“好了,今天就先說這些,你們回去後務必把本官適才說的這些章程給其他人分說清楚,從明天開始就照著這個辦。至於差事辦的好壞,本官還是剛才那四個字。賞罰分明”。

一邊說著一邊將這些人送下氈車後,唐成轉過身向一邊等候的平措達拱手笑道:“紮營的事情忙完了!士卒未起你已先起,士卒已息你猶未息,我觀貴人統軍實有古名將之風啊”。

平措達自然清楚唐成如今的份量,正正式式循著饒樂禮節還了一禮後用略顯生澀的唐語道:“司馬大人謬讚了”。

“哈哈,這可不是什麼謬讚!前些時若不是貴人統軍得法,平措部在與沙利的抗暴之戰中斷然不會儲存下如此的局面,本官雖未統軍但好歹在長安萬騎軍中領過職司,也知道這打仗最難的便是敗而不亂,貴人能在沙利部絕對佔優的情勢下做到這點,名將之稱便穩穩當得”,口中邊說,兩人邊已上了氈車坐定。

唐成這番話說的有根有據,語出真誠,饒是平措達已是年近六旬的老將聽之也不免在心裡大起知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