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時,李誠忠的胖臉頓時耷拉了下來,“唐司馬,你這是什麼意思?”,厲聲問話的同時,他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自己的護衛在外面紛紛被人放倒。
“下官什麼意思難倒王爺不明白?”,既然李誠忠想繞,唐成就陪著他繞起了圈子,“緊身窄袖內裳,輕便薄底的吉莫靴,對了,還有這件風氅,這一身兒可不像是來赴宴的,莫非殿下還有策馬夜獵的癬好?”。
“饒樂奚部素以弓馬立身,本王如此穿著正是不忘根本”,李誠忠絲毫不為唐成言辭所動,手指著外面被放倒的護衛猶自繃著臉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要劫持本王不成?”。
這個老傢伙真該穿越到後世去演戲,唐成心底暗罵了一句,臉上笑意不變道:“是又如何?”。
“大膽!以下犯上可是十大逆之罪”,李誠忠厲喝完,顫著臉上的肥肉沉默了一會兒後頹然道:“罷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多說無益,動手吧,本王接著就是”。
眼前的這一切實把柳隨風給看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照原本的計劃不是應該等天黑之
成以緊急公務之名求見李誠忠,待都督府正門開啟的天成軍迅即搶佔正門,隨後再由其他軍士跟進控制各處門戶,憑藉出其不意的發動及近戰中的弩弓之利,百人的天成軍精銳有六成把握在奚人大隊人馬到來之前控制住整個都督府,進而找出李誠忠並將之控制於手中,並最終完成將其人挾制到界河邊背依天成軍紮營的目的。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當年博望侯張騫出使西域時為阻止一胡蕃與匈奴結盟,使的就是這夜襲的招數,柳隨風此前的激動與心神不寧也正是為此,只是……情勢怎麼突然就變化成了這一步?唐成堂而皇之的邀請李誠忠前來赴宴本該被劫持的人居然就這麼不加防備的來了,再聽他們現在這對話……
饒是柳隨風素以博學自詡,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卻是他在此前讀過的任何一本書中都不曾看到過的,也是在書齋裡想都想不到的。
“殿下說笑了,下官焉敢劫持王爺,酒宴已備爺請!”,唐成的話讓鄭三瞠目結舌這司馬府裡不管是正廳還是花廳都是灰塵一片,連清潔都不曾做過,遑論什麼酒宴?抬頭瞥了一眼唐成,卻見姑爺一臉的輕鬆自然,邊鬆鬆閒閒的引著李誠忠往外走邊笑意不減道:“下官今晚匆促宴請實在是失禮的很了過這也確是不得已而為之”。
“噢?”。
“下官來的時間,但對饒樂局勢之急切已是深有體會鑑於此,下官擬定於明日動身南下幽州都督府向張督稟明此間形勢”,言至此處,唐成話語一頓,“殿下,怎麼了?啊事就好!下官剛剛履任便將遠行,雖則是為公事不得不如此亦覺心中抱愧,還望殿下莫要怪罪才好”。
就在公事房門外不到十遠處李誠忠陡然停住了步子,此前被肥肉擠見一線的雙眼全然睜開緊盯著唐成。
唐成一臉的解與茫然“殿下,怎麼了?”。
良久之後,李誠忠終於口了,“本王這封號可是天可汗親自頒下並通諭四方的,唐司馬現在走了就不怕朝廷……”。
“所以官才要急趕往幽州都督府請援,務必護得殿下安全”,唐成一臉嚴肅的點著頭,“所幸殿下既有本部人馬,又有兩路援軍可為依靠,下官這一趟也可走的安心了。如此曉行夜宿、馬不停蹄,便是長安吏部也說不得要給下官一個‘勤勞王事’的考語吧”。
“好,好個唐司馬”,自從進司馬府以來一直沉著臉的李誠忠驀然哈哈大笑起來,“本王著實是小瞧你了,說吧,你究竟要什麼?”。
“我要殿下莫把下官當了子”,到這個時候唐成臉上的笑意反倒是盡數收了個乾淨,冷臉沉聲道:“若要保命,那從即刻起就別再自作聰明,一切都得按我的章程來!”。
冷臉說完之後,唐成轉過身去看著陳雷伸手一指那些被放倒的護衛,“都殺了,別弄出大動靜,屍身藏好”。
“慢著!”,聞言,唐成扭頭看向李誠忠,“這些人信得過?”。
“若信不過我就不會帶他們來了”。
“好!”,唐成沒回身的向陳雷擺了擺手,雙眼依舊看著李誠忠道:“你既是有備而來,那奚王大印也該拿出來用用了”。
李誠忠的確是有備而來,而且準備的還很充分,他不僅帶著當年由太宗皇帝欽定樣式,長安將作監打製的黃金狼頭奚王印,且是連朝廷賜下專用於書寫重要公文的黃緞帛都帶了些在身上。
重回公事房,李誠忠趴在唐成的書案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