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婷開車帶江斯年來了關鳳這裡。
關鳳十幾分鍾前接到周兆婷的電話,這會身上穿著一套睡衣,下樓開門。關鳳扶過江斯年:“喝醉了?跟誰喝的?大半夜的就別出去喝酒了,如果身邊沒有兆婷,你一個人在外出事了怎麼辦。”
江斯年擺了擺手,把煙盒打火機扔在沙發上,上了二樓窠。
“我上去看看他。”周兆婷對關鳳說旆。
關鳳點頭,站在一樓嘆氣。
周兆婷低頭看著樓梯,關鳳這個五十幾歲的女人卸妝後臉上似乎有不少的斑,周兆婷不敢盯著那張臉看,甚至覺得噁心。江斯年叫過媽的人有兩個,一個關鳳,一個陳如,周兆婷事實上更喜歡陳如。
江斯年倚在二樓洗手間門口抽菸,眉頭緊鎖。
“先洗個澡?”周兆婷走近了他。
江斯年仍是不說話,只是抽菸。
周兆婷心裡十分不舒服。他就像一個要離開的人,而她,扮演著挽留他的卑微角色。此時的她,叫曾經的她特別瞧不起,何時這樣委曲求全過?沒有過委屈,父母哥哥都不給一分委屈。何時遷就過人?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在遷就她。
他道:“你先走吧,太晚了。”
“沒事,反正明天也沒事做。”周兆婷心裡更冷。
周兆婷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他走在哥哥身邊,兩人正在談事。她隨便地瞥過去一眼,記住他看過來的眼神。兩人很久無交集,接著哥哥單位臨時有會要開,他來學校門口接她,接觸中,她漸漸喜歡上了他的體貼。越深瞭解,越是喜歡,確定心裡已裝著他時,她便開始有意無意地跟哥哥打聽他的事,那時才知道,他結婚了。
暗戀著他的她,心上難免為此疼痛,原來他結婚了。她也恍然發覺,相處中他對她微妙的體貼舉動也許都是正常的,只是她想多了而已,自作多情。
不久,她聽說他對妻子提出離婚的事,心底也隱約重新燃起希望。
甚至會想,他為什麼跟妻子離婚?不愛妻子了?妻子不漂亮?沒有修養?或者是,他愛上了別人?而這個別人,是不是姓周,叫周兆婷呢。
周兆婷記的很清楚,在她知道他結婚這個事實之後兩人沒再聯絡,他也消失,她在宿舍住過幾天,躲避與他碰見,因為那段日子他和哥哥經常在一起。
她就想,不見面時他是否也失魂落魄?像她一樣?
他離婚中,她開始再跟他接觸,兩人都不捅破。周兆婷認為他的一切行為和舉動都是有要發展下去的意思。後來表姐跟她說,戀愛中的女生都會有這個心理,那是錯覺,你喜歡他,所以認為他做的事情可能是也喜歡你才做,但這些都不可當真。那時周兆婷沒信。
到現在,周兆婷也不知道應不應該信。
信自己的直覺嗎?抱歉她的直覺也混亂了。以前他很熱情,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不管她在哪裡,只要一個電話他便立刻開車過去接她,接受她的任性,陪著她去圖書館,陪著她去看電影,喝咖啡,做這些情侶會做的事時他會溫柔的笑。而現在的他,只會爽約,就算一起去了也表現的很是敷衍,周兆婷很想問他一句,有過心動嗎?還是能得到的永遠比不上那個沒得到的?
她不敢問,怕問了兩人就完了。
“江曼知道關阿姨是你親生母親嗎?”周兆婷猜江曼不知道。
果然,江斯年搖頭:“她不知道。”
“那她知道你去深圳讀書是為了跟親生母親在一起嗎?”
他再搖頭:“不知道。”
“為什麼不說呢?”說了也許兩人之間會多一些理解,在江曼沒碰到陸存遇之前兩人多一些理解,不至於分手,不至於到今天這樣。江曼如果知道,會阻止他,會讓他選擇別的路走,兩人相互幫助監督,不會讓一方做出出格的事。雖然周兆婷知道這樣就沒自己什麼事了,但她還是想知道他怎麼想的。
江斯年用力吸了一口煙,閉著眼,心底想的不願與周兆婷說。
他回憶起,那年在學校有人找他,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坐在校外的轎車裡。那個女人叫了他一聲兒子,他愣住。
那時候的他和江曼已經知道了他不是江家的孩子,陳如江徵親口所說。他想,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為什麼來了?怎麼找到的?她是做什麼的?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
上了車,聽那個女人說了很多。
漂亮女人在車裡哭了,說想念他,這十幾年一直有過來看他,從未停止,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