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小心翼翼。
分明已經聽太宰說過一遍他的異能,她卻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向他確認,好像找到了什麼,她尋求已久的渴望一般。
“我的異能,「人間失格」的無效化是絕對的。”太宰對此很確信,之前他無意碰到森鷗外時,站在一邊的愛麗絲便人間蒸發般直接消失了,“你現在用得了異能嗎?”
卯崎慄垂下眸子,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屬於眼前少年的手,在腦海中回想這短短几分鐘內對太宰產生的印象。
“確實……用不了。”她的髮色眸色還是原來的黑與藍,昭示著現如今,她沒有,或者說不能使用異能的事實,“如果松開的話……”
她這麼說著,捧著太宰的雙手微微鬆開。
在兩人指尖分離的瞬息,她的髮色與眸色便開始一點又一點地改變顏色。
黑與白交織,紅與藍的幽謐柔光於她眼中流轉,叫她看上去……像是能隨意掌控他人生死的任性女巫。
不過這稱得上是詭譎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久。
下一瞬,太宰沒什麼猶豫地重新抓住卯崎慄指尖,讓一切變化偃旗息鼓。
“!”
停下對方的異能後,太宰便鬆開手,神態自若地道,“發動異能時會有這麼大動靜……還真是方便啊。”
卯崎慄低頭凝視著方才與太宰相觸的指尖,又抬眸看他,“嗯……?很方便嗎?”
不如說,他的異能才方便吧?如果所有異能都對他無效,那是不是說明,她製造出的“毒藥”也……?
發覺對方沒懂自己脫口而出的諷刺,太宰張張嘴,到底是沒給她解釋。誰叫森鷗外讓他們好好相處,他怕是猜到他不會那麼配合,所以才故意讓愛麗絲先躲起來。
說起來,他多少聽過一些傳聞:森鷗外經營的這家診所,似乎什麼病都能治療。恐怕這個傳聞跟這名少女的異能有關。
能夠治療疑難雜症的代價是,她自己變得在人群中分外顯眼,就好像……
——沒錯,就好像是,躲藏在黑暗中的,唯一一隻白兔一樣。
“兔”這個暱稱,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名副其實。無論是從“卯崎”這個姓氏的發音,還是從她使用異能時髮色眸色的改變……
這個名字……是巧合嗎?
“卯……不,慄小姐。”但不知為何,太宰偏偏沒有用以上任何一個稱呼來喊她。
卯崎慄蜷著的手指顫了顫,隨即她臉上浮現出大而明媚的笑,“嗯!我在哦,太宰君怎麼啦?”
她那雙漂亮的晴空色雙眸裡,好似盛著夏日特有的清澈明朗。
——好像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喊她的名字了。
“唔……”太宰將目光移到一旁高聳的書架上,視線漫無目的地掃過書脊,“這裡有和自殺相關的書嗎?”
雖然剛剛他是故意的,可似乎歪打正著,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太宰提出的疑問讓卯崎慄陷入沉思,她快速回憶書架上羅列著的書目,試圖從其中找出符合太宰要求的書籍——被森鷗外撿回來的這兩年,她將這些藏書看了大半,剩下還沒看的大多也對書名有印象。
“自殺……嗯……”
太宰多看了卯崎慄一眼。
一般人聽見同齡人提出這種疑問,多少都會出於好奇問一句。她居然沒什麼猶豫地就應下來了。不過算了,沒有也沒關係,他只是想轉——
“有哦。”
卯崎慄的回憶有了結果。
而太宰則是有幾分驚疑地眨了眨眸子,“……?”
“不過在那之前……”
顯然回想起相關書籍後,卯崎慄心情不錯。她笑著將手伸進綴有繁複蕾絲邊的洋裙口袋裡摸索——這條怎麼看怎麼不對勁的天藍色洋裙,也是讓太宰誤以為,她是森鷗外的異能的原因之一。
“這個給太宰君。”
她從口袋裡取出什麼,小心地放進太宰手心,“森先生還沒有主動給我介紹過什麼人,所以我想……這大概是他希望我們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