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颯聽了,義憤填膺地說:“這到底是什麼學校啊,難道這裡就沒有王法了?”
“王法?那是封建的東西,早就被革除了。”劉楚曼看起來養尊處優,但做起家務來卻絲毫不含糊,拿起掃帚就開始掃走廊上的碎石子,“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得罪他的?就因為我說了那句你們會一見鍾情經歷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不知道被什麼人傳到他耳朵裡了,他覺得這樣的話太傷他的自尊,就把我給發配到這裡來了。”
“什麼?”楊颯終於大怒,“和我戀愛他覺得傷自尊?”
“好了,不說了,快過來幫忙!”劉楚曼捂著口鼻,拿著掃帚在牆上亂揮,“這麼多石頭和蜘蛛網,看來今天我們得拼命了。”
楊颯轉頭看了看專心擦拭電腦桌和書櫃的思然,拿起掃帚湊了過去,問:“思然,你呢?你是因為什麼事被髮配來這裡的?”
“我?”思然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通知書給了白露學姐,還沒開口呢,就被她叫到這裡來了。”
鬼舍(三)
夜已經很深了,楊颯睜開眼睛,眼前是天藍色的蚊帳,隱隱約約中房門外似乎傳來一陣低低的歌聲,咿咿呀呀,像是一首來自遠古的曲子,透著深沉的淒涼與哀愁。
她下了床,輕輕地開啟門,那歌聲更加清晰了,似乎是從旁邊的水房傳來。楊颯疑惑地想,難道是哪位室友半夜起來上廁所?可是半夜三更地唱什麼歌?這不是成心嚇人麼?
她推開水房的門,一股濃重的黴味撲鼻而來,水房並不大,被一堵牆隔成了兩間,一間是梳洗室,一間是廁所。楊颯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洗槽前,拿著一把白色的梳子一下一下梳著自己捲曲的長髮,嘴裡小聲地唱著歌,卻怎麼也聽不清歌詞,
“楚曼?”楊颯低呼道,“楚曼,是你嗎?”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繼續梳自己的長髮,楊颯皺了皺眉,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說:“楚曼,你半夜不睡覺梳什麼頭?快回去睡吧。”
女子停止了歌唱,緩緩地轉過頭,楊颯頓時全身冰涼,她的臉上一片漆黑,竟然只有兩隻大如銅鈴閃著藍光的眼睛。楊颯想逃,卻全身僵硬如鐵,移動不了分毫,女子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叫聲,佈滿青筋的手朝她的脖子抓來。
“啊——”楊颯尖叫一聲,詐屍一般從床上坐了起來,這無疑是一道驚雷,另三位室友也從床上跳了起來,燈啪地一聲亮了。
“阿颯,怎麼了?進賊了?”李幽驚訝地道。
“鬼……鬼……”楊颯被嚇得不清,臉色慘白。劉楚曼過來掀開她的蚊帳,說:“你做噩夢了吧?哪有什麼……”
她眼神一僵,後面的話生生的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思然和李幽圍了過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說:“又怎麼了?你也見鬼了?”
“脖子……”劉楚曼臉色蒼白,“阿颯的脖子……”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在楊颯的脖子上,赫然印著一個巨大的手印,指節突出,就像……就像骷髏!
楚雲飛坐在學生會辦公室的旋轉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精美的汽車雜誌。辦公室裡的裝潢十分豪華,各種電器應有盡有,牆壁貼著西歐風味的牆紙,辦公桌背後掛著一幅字,竟是一個繁體的龍,隱隱間透著一股霸氣。
“雲飛哥。”門被轟地一聲踢開了,一個身穿白色耐克T恤和牛仔褲的陽光男孩興沖沖地闖了進來,“雲飛哥,你聽說了嗎?沁園樓昨天晚上鬧鬼了。”
楚雲飛一愣,放下手中的雜誌,道:“怎麼回事?”
“聽說住進沁園樓的那幾個女生中有一個碰見了鬼,脖子上被印了個手印,現在還在寢室裡躺著呢,看樣子嚇得不輕。”
“是誰?”楚雲飛皺了皺眉。
“聽說叫楊颯,就是那個用旅行包丟你的鄉下妞。”男孩說得正起勁,卻驀然望見楚雲飛殺人一般的眼光,連忙閉了嘴,那件事情可是身為學生會長的雲飛哥畢生的恥辱,以後他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是為了從裡面搬出來所以才裝病吧?”楚雲飛冷笑了一聲,“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這個……”男孩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雲飛哥,我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那棟樓的確不能住人……”
“雷昊!”楚雲飛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我的尊嚴可以任人踐踏了?”
“好吧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過。”雷昊聳了聳肩,“我回去寫新聞稿了,等這個新聞出來,今天的校報肯定會被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