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然!”楊颯臉色一變,撲過去撫摩白狐的皮毛,急急地道,“她怎麼了?受傷了麼?”
“紫石鏡的力量太強,她被打回了原形,恐怕……”
“恐怕什麼?”楊颯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她無法恢復人形了嗎?她幾百年的修行……毀於一旦了嗎?”
“那倒不至於。”李幽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楚曼的傷,道,“她的傷勢很重,需要到靈氣極高的山林中養傷,多則百年,少則數年,便可痊癒。”
思然與楊颯向她投去詫異的目光,她們都可以肯定李幽不是妖,可是為什麼她卻對妖怪了解得如此清楚?難道她也是修道之人?
李幽似乎看出她們眼中奇異的神色,卻什麼也不說,只是用心地爬梳著楚曼的白毛,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
思然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秘密,如果想說,自然會說出來,如果不想說,追問也沒有多大意義。
“我會把楚曼帶回巫山去。”思然道,“那裡是神女殿下的靈氣所在,對她的傷很有幫助。”說著,她招了招手,赤豹躍了過來,思然橫坐上它的背,懷抱楚曼和文狸,緩緩浮上半空,“阿颯,小幽,你們要好好保重身體,再見了。”
“我們……”楊颯頓了頓,用充滿期望的眼神望著她,說,“我們還會見面嗎?”
一道溫柔的笑容浮上思然美妙絕倫的臉,宛如七月花開,明媚如夏:“也許……”
話音未落,她的身上漾起白色的光芒,漸漸將她的身軀包裹,晃得兩人睜不開眼睛,當光芒淡去,思然已經失去了蹤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不留下一絲煙塵。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你說對嗎,小幽?”楊颯望著她們消失的地方,露出一道快樂的笑容。
李幽拉起她的手,微笑著望了她一眼,道:“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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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盛世狐舞(改編自《千年唐姬》)
這個故事來自德珍個人插畫集《千年唐姬》,從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就深深地為她著迷,所以我故事中的白狐楚曼原形就是這個故事裡的唐姬,只是在結尾的地方有所改動。現在把這個故事轉載於此,希望各位能夠和我一樣喜歡。
天寶十五年馬嵬坡那是一段千年無解的謎
歷史禁口生命盡頭我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
沒人知道我的存在與逝去我是誰
唐姬那是我的名�
今生永志銘記,幼時舊宅後巷的鄰家男童,攀折籬上的紅花,別在我鬢上,天真的瞅著我笑。“妳真漂亮,長大後做我的娘子。”
那是楓紅初秋時節,兩小無猜,攜手同嬉戲,童真純樸的稚小身影,穿梭於坡上荻花間,揚起白絮紛飛,雪白衣袖迎風飄蕩,那朵鬢上的紅豔和夕陽渲灑在身上的橙金光芒,同樣的刺目嬌豔,映照在男童眼裡,那是我永遠耀眼奪目的記憶。
十二歲那年,宅門口,母親跪在我面前,含淚撫著我蒼白的雙頰。“別怨娘,家逢鉅變,賣了妳,今後福禍由天...”我別無選擇的成了犧牲品;也明白從今而後,天涯難再見。當馱車漸漸駛離村莊,他--仍帶憨氣的少年郎,緊追在後,漸行愈遠的轆轆聲間雜著嘶吼:“唐姬...等我...別走...”和著我涕泣如雨的哭聲,一陣陣;風敲碎...
飛鴻如泥,歲月如梭,春泥孕護待放的花苞,八載風雨歲時度過,輾轉入宮的我,望著欄旁親植的薔薇,火紅苞心令人垂涎欲滴;其間的流離起落,造就出我的內斂與成熟的嬌顏。
宜春北苑,是我的棲身處。身為梨園弟子,整日學習法曲,娉婷揚袖舞,繡帶飛紛葩,輕紗波粼盪漾,絲竹編磬歌遍宵徹,天上人間,咫尺而已。綽約佳人共霓裳羽衣舞,似霧化夢幻般的催化中,我恍若舞醉在仙界,忘了自己,忘了過去。
那日,我仍迷醉在舞畔中迴旋再回旋,貴妃娘娘巧笑倩兮地倚在明皇身旁。“您瞧這小舞姬的眉眼,活脫有我當年的神韻,雖不及我豐潤嬌豔,卻也顯得清靈,就讓她來侍候我吧。”眾女發出欣羨歎息,而我再次隨波逐流。反下我剩下一身華服包裹的空殼軀體,隨著場場的笙歌樂舞樂嘉賓、麻醉自己而已。
待年華老去,成了上陽白髮宮人枯等臨終之時,我噙著一抹白嘲的冷笑,空洞的美眸忽對上一雙深邃的隼眼,攫奪住我,震盪一池無波的心靈,似曾相識的眸...是...“他!”氤氳熨熱潤溼雙眼,一切矇矓了,只清楚的在錯身而過時,聽見屬於成熟男人的渾厚嗓音:“唐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