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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沒關係。”我安慰他:“朋友之間當然應該有秘密。”或許是他年青時候一件旖旎的舊事吧,聊齋裡有太多這樣的故事,書生遇見花妖狐魅。他不想說,我也無意打聽。

路程很長,我很疲憊,枕在他肩上沉沉睡去。可是夢中並不安穩,總有一縷甜香纏在鼻端。無數碎片在腦中嚶嚶盤旋,像是試圖告訴我什麼。

午後的陽光透過車窗強烈的射進來,我本能的側開頭閃躲。可是夢中的水晶羅盤發出炫目的光芒,叫我不能逼視。這樣強烈的光芒,盈寶那樣法力低微,自身難保的精魅,怎麼能激起水晶這樣強烈的反應?

我突的從夢中驚醒,怔怔不能語。

皮蛋問:“怎麼了?”

我去看水晶羅盤,水晶發出比陽光更絢惑的燦爛光芒。

“原來是你。”我喃喃的說。

“什麼?”皮蛋問:“你說什麼?”

“提到花妖,誰都想也不想的認定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吧?我還一直以為盈寶的媽媽是一個牡丹花妖。沒想到剛好相反,給了盈寶花妖血統的那個,原來是你。”

皮蛋笑了:“好聰明。其實我早想告訴你,只是不知道怎麼措辭。不過你還是猜錯了一點,盈寶並沒有媽媽。”

“什麼?怎麼可能?”輪到我吃驚。

“你都說了,我是一株牡丹呀。盈寶是從我的母本上扦插出來的,她自己修煉成精,我也一直不知道。所以她沒有母親,而我,”他開玩笑:“我是純潔的。”

這樣累,我也忍不住被他逗的笑出來。

他同我淡淡講起自己的身世,母親和姨母是修煉成精的牡丹,父親和大伯不過是平凡書生。千里迢迢的,曹州到洛陽,姐妹倆嫁於兄弟倆。千般繾綣恩愛,抵不過一絲猜疑。母親拋下幼兒,憤然遠走。

他說:“我被母親拋下,重新化做一株牡丹,可是內裡又帶一點靈性,有知覺有意識,囿於植物軀殼內,苦不堪言。後來自己掙扎著慢慢摸索修煉,才成人形。”

說話時神情依舊淡淡,可是淡然之中有潮暗湧,我能在他平靜的神色中看到他少時獨自掙扎的苦與痛。

“你有幾百歲了吧?我並沒聽說洛陽有這樣長花齡的牡丹。袁家的園丁跟我說,洛陽花齡最老的要算那株玉版白,也還不到一百五十年。”

“你師父沒教你嗎?花木不比鳥狐,花木不能自由移動,初修成人形之時,依舊要受植株制約,就像盈寶那樣。要修煉到我這個程度,才能自己自由移動本體。像我這樣道行的植物,一般都習慣把自己的本體搬到隱秘之處妥善收藏,怎麼還會流落在市面上由人品評。”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找盈寶?去牡丹花市?”

“不。”皮蛋說:“我們去見我外祖母?”

“啊?”我故做忸怩狀:“見家長?我們到這個地步了嗎?”目的達到,皮蛋果然被我逗的笑起來,心情彷彿不那麼沉重了。

皮蛋的外祖母在明亮典雅的客廳裡招呼我們。

想象中這個千年的牡丹花精應該是個美麗華貴的中年貴婦。可是不完全是,美麗這個詞,根本不能概括她風采之萬一。

見到皮蛋的外祖母,我才知道,原來皮蛋和盈寶的那種漂亮,根本就不算什麼。皮蛋的外祖母才真當的上風華絕代四個字。

她和氣的招呼我,同我和皮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我沐浴在她的眼神和微笑下,人暈乎乎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她同皮蛋閒話家常,幽幽嘆口氣:“現在的環境,修煉起來是越來越難了。阿舟,我曾孫輩裡,加上盈寶,也只有三個修成人形。”

這時有人過來,低低在她耳邊說幾句話。她聽了點點頭,對皮蛋說:“放心吧,他們已經找到盈寶了,等一會兒就會帶她過來。”

我驚喜,薑是老的辣,這個外祖母果然神通廣大。

外祖母突然問:“阿舟,你母親也在我處,要不要去看看她?”

皮蛋不答話,倔強的搖搖頭。

外祖母也不勉強他。

聞道洛陽花正好(下)

我們很快見到盈寶,還是那樣美,但蒼白憔悴。

外祖母說:“不怕不怕,是不服曹州水土而已。盈寶她外婆本來就是從曹州過去的,怎麼過了幾百年,你們小輩反倒不認曹州的水土了。還是盈寶在洛陽袁家老宅的那片風水地最養她,還是回那兒修煉去吧,用不上幾十年,也就能修煉到自由移動自己的植體的地步了。”

我問盈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