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聖靈境圓滿境的修士眼睜睜的看著雲飛從容離去,卻無一人前去阻止。他們不是害怕對手的雷電之術,而畏懼施展雷電之術之人身後的勢力,五百年前的那一幕,他們永遠無法忘記。
簡單的一擊,站在靈脩界金字塔尖的神皇就被擊成了重傷,那等威力,換成他們任何一人都會被抹殺在當場,至今想起依然心有餘悸。
“戰神宮的餘孽和雷神家族的人扯上關係,怕是會對我們屠神殿不利,這件事要儘快稟告殿主!”
老木頭,老石頭兩人在屠神殿畏懼要職,也是一力主張剷除戰神宮的人。如今,雷神家族的人參與到其中,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兩人所能左右的了。兩人眼神交匯,瞬間便做出了決定,立即將這件事稟告給高層。
遠處的一座山峰上,一名黑衣人盤坐在山巔,他睜開雙眼,望著從半空中即將消失的黑點,緩緩的站起身,低聲自語道:“雷神家族要出世了嗎?”
此人劍眉星目,稜角分明,黑色的髮髻隨風而擺,腰間繫著一個紫色的鈴鐺,山風吹來,紫色鈴鐺搖動發出清脆的‘叮噹’聲在山間響起。
“看來我也不能閒著了!”他轉過頭,看著不捨離去的諸強,搖了搖頭,身子也隨之變淡,消失在了群山萬壑之間,唯獨那塊他盤坐過的岩石,像是被刻意打磨過一般,圓潤無比,猶如一顆明亮的珍珠。
咔嚓...
一聲輕聲自圓石上響起,原本圓潤的石頭隨著那一道輕響出現了許多細紋,片刻後,聲音越發的密集,那塊圓潤的石頭破裂了,一株青草探出了頭,只有兩顆嫩黃的葉片,在山風中微微搖動著。
一個新的生命自頑石中破堅而出,它是那麼的倔強,那麼的不凡。
老木頭兩人離開了,其他強者也帶著遺憾離開了山峰,那個緊隨著雲飛而至,要對其下手的瘦弱老者眸光黯淡,他緊咬牙關,一拳重重的擊在巖壁上,雙眼中的仇恨,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怒火將他淹沒,一想到雲飛有可能是雷神家族的人,他覺得報仇的希望是那麼的渺茫,也許,神皇大人也會因此放過那小子。
瘦弱老者帶著一腔的怒火與不甘,轉身向著山下走去,他所經過之處,路旁的樹木與鮮花紛紛枯萎。
隨著雲飛等人的離去,春海城到處都在傳著一件事——雷神家族的人出世了。
......
三天後,雲飛趕到了鳳翅嶺,站在半空中向下俯瞰,山連山嶺連嶺,山嶺的形狀形似鳳凰的一隻翅膀。山間雲霧繚繞,一半的山峰都隱藏在霧中。那帶狀的白霧將整座山峰攔腰斬斷一半,分割出了兩個不同的天與地。
落下山間小路,拾階而上,踏著山路上的碎石‘嚓嚓’作響,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一處山門前,只不過,山門已被摧毀,山門後齊腰高的雜草中半截石碑若隱若現,他撥開雜草,看到了石碑上的刻字。
“戰神宮!”
筆力蒼勁,一筆一劃之間都包含著大道之意,站在石碑面前,盯著那三個已經褪色,可以說是不完整的三個大字,雲飛眼神恍惚,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戰神宮的鼎盛時期。
“自古以來沒有任何勢力會長存於世,無論它曾經多麼輝煌,多麼不平凡,也終有一天會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被新勢力所取代,成為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物如此,人豈不也是如此。縱然你能站在最高階,也有壽命耗盡的那一天!”
雲飛搖了搖頭,戰神宮已經成為了過往,在此感傷已無他用,他曾經收到過戰神令,也算是戰神宮的弟子,如今看到戰神宮如此破敗與荒涼,自然有幾分的感慨。
山路已經荒草覆蓋,到處都是破碎的石碑與岩石,上面有刀痕,有劍印,也有拳印。地面也不是黃土的顏色,而是一種暗紅色,走在荒草中,彷彿能夠聽到昔日戰爭的嚎叫,也彷彿能夠聽到震天的喊殺聲。
他不在關注已經破敗之地,兔起鶻落間,他已經到了數百里之外,按照靈兒給他傳遞的路線,不多時,便到了一面石壁前。
這面石壁與其他的山壁不同,凸出的岩石形狀各不相同,有的筆直向天,猶如一杆長槍似要刺破蒼穹,有些邊緣薄如刀刃,鋒利之極,有的看上去則像一面大鼓,上面的兩個鼓錘一起一落,就像是在鼓勵戰士勇往直前,奮勇殺敵。
戰鼓咚咚,戰歌嘹喨。
站在奇形怪狀的石壁前,讓人有種彷彿置身在千軍萬馬廝殺中一般,讓人熱血沸騰,想要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