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雲震動,一支箭矢刺破雲層,洞穿虛空,它渾身赤色,彷彿鮮血鑄成,待著血色的光尾衝向了那個他認為罪惡深重的少年。
九衍訣,擒龍手,千幻手等各種攻擊靈技,防禦靈技全部施展而出,然而,這一箭的威力太大了,血花飛濺,雲飛的箭頭立即破了一個大洞,整個人都被掀飛出去了數百里。
“噗嗤…”
那支箭矢並沒有消散,在擊中雲飛的瞬間又衝到了他的面前,這一次更加的嚴重,箭透過胸膛,一穿而過。他的胸前立即多了一個前後通明的血洞,鮮血長流不止,體內的五臟六腑也都被衝的支離破碎,碎骨與碎肉攪拌在一起,已經分不出彼此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石火之間雲飛便被天道重創,最主要的是,那支血箭將他體內的靈力蒸發一空,只剩下一個軀殼。
其他修士看著艱難掙扎的少年,一個個的瞪大了雙眼,他們感慨雲飛那頑強的生命力,同時也對那突如其來的血箭威力生出了畏懼之心。那一箭雖然不是射在他們身上,卻讓他們寒毛倒立,渾身發抖,彷彿就是射在他們自己身上一般。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現象?
被血雲困住的修士念頭叢生,他們從未料到會有這樣奇怪的事情,在此之前,那支血箭出現的剎那,他們都以為會攻擊他們。直到此刻,他們才突然意識到,他們之所以有這般困境,都是被那個少年連累的。
求救之心瞬間變成了怨毒與憎恨,如果沒有那個少年,他們不會陷入此等絕境之中。尤其是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爆碎成血雨,這讓他們更加的恐懼。
此時的雲飛就像疾風中的火苗,下一刻就會湮滅,然而,他並沒有就此屈服,沒有憤怒與焦慮,更沒有怨天尤人。此時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靜,要想在這種劫難中存活下來,唯有極力抗爭。
他很清楚,這是天道的威力,儘管只是天道的一縷意識也絕非現在的他所能抗衡。他必須思慮出對策,不然,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一道道明亮的光線亮起,佈滿他的全身,那些光線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威力,乳白色,並不是很粗,只有頭髮絲那般大小。
“這怎麼可能,他只不過剛突破至尊境而已,怎麼會有如此密集的道則之力?”
一名頭髮全白,鬍鬚足有半尺長的老者瞪大著雙眼,驚詫出聲,其他人也都點頭,臉上的表情無一例外的都是不解與疑惑。
從古至今,從未聽聞過有人在至尊境就掌握道則之力的,那種力量只有聖靈鏡的強者才能感悟出來。
“難怪他能夠輕易的斬殺聖靈鏡的修士,在至尊境就有如此多的道則之力,假若不死,永恆之界怕是要變天了。”
一名修士低聲自語,儘管聲音很低,但在場的都是何許人物,自然聽的一清二楚,自然的,也有人心思開始活泛了起來。
有人希望雲飛能夠活下來,渡過此劫,那樣的話,到時候只要他們不死,就有機會和那個少年交好。當然,也有人希望雲飛立即死去,比如遠遁到天邊的神皇大人。
“神皇大人,依您看那少年是死還是活?”
“神皇大人,您剛才說那個少年不被天道認可又是怎麼會事?還有,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如此濃郁的血雲?”
跟著神皇一起逃遁的修士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此時,他們心頭疑惑萬般,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想弄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那支血箭的出現,無論多遠,哪怕是數百萬裡之外,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如同在他們眼前發生的一般,不需要神念之力,只需肉眼就能看清楚。冥冥之中彷彿有那麼一股力量,故意如此。
看著一臉不解的眾修士,神皇沉默不語,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血雲,說話的聲音也低沉了起來。
“萬古青天,以天道為尊。本座雖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般事情,卻也能猜到個大概。據本座推測,那個少年身上擁有著不被此界天道認可之物,故此,才會降下這滅罪劫!
在這滅罪劫下,從古至今沒有一人能夠活下來。那些想要逆天道而行的修士,無一不被天道所滅,他們的血肉與精華成了這個天地最精華的養料。”
血雲的泥潭中,一身血跡,身體千瘡百孔的雲飛沒有一絲生機氣息,彷彿在第二箭洞穿他胸膛的那一刻已經被滅殺。
然而,那支如同鮮血澆鑄而成的血箭卻沒有就此放棄,箭鏃向下,正對著他的眉心,只要他再次站起,下一刻血箭就會洞穿他的眉心,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