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樓的一席話看上去並非作偽,四人將信將疑,也就沒有深究,畢竟,他們心繫雲飛的安危,沒有心思去琢磨別的。
“三位姑娘,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包貴走到三女身邊,抱拳說道。
三女沉默,良久都沒有說話,儘管她們心中十分不願去相信雲飛遭遇不測,可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雲飛的蹤跡,這讓她們心中很是是失落,更是心痛。
想著那張帶著幾分稚氣的笑臉,三女心如刀割,她們不相信雲飛會死,可她們也明白,這番等下去毫無意義,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葬靈冢也發生了變化,陰氣開始向著四周蔓延,而且,即便是邊緣地帶,都出現了強大的英靈。
“界壁比前幾天更加堅實,再不走只怕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很難破開界壁,到時將會永遠的被困此地。三位姑娘無需擔憂,常言道,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我相信,以雲飛兄弟的天縱神武資質,必定會化險為夷,遇難成祥。”
界壁變厚,讓包貴面色沉重,不得不提醒三女,儘快離開葬靈冢為宜,可又擔心三女太過執著,便加重了幾分口氣,尤其是界壁變得越發堅固,更是被他特意點出。
“包貴兄弟說的沒錯,這界壁在這些天逐漸變得堅固,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希望三位能夠儘快做出決定。我相信,若是雲飛兄弟走出葬靈冢而未發現三位的話,那時他將會多麼傷心,三位姑娘不會想見到一個痛不欲生的男人吧!”
江寒樓附和著開導,而他的話,更是讓三女臉上飛上了紅霞,光可照人,更是平添幾分韻味。
儘管三女心中並沒有那個意思,也被江寒樓這番話弄了個紅霞滿天,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嘻嘻,三位妹妹動春心了呢!”
江翠燕打趣,讓三女更是無地自容,紅霞從臉上一直蔓延到了脖頸,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沒好氣的白了江翠燕一眼,小腳一跺,轉身便走。
深潭中,丈許高的黑色堅冰隨水波上下起伏,向著最深處飄遊。
潭中的魚兒好奇的圍著黑色堅冰啃噬,‘咔咔’作響,這裡的魚長相奇特,沒有魚鰭,只有魚尾和魚頭,口中生有利齒,足有半尺長,一口下去,黑色堅冰只濺起一片黑色的冰花,並沒有被破壞掉,上面留下幾道齧齒的痕跡。
“嘶嘶…”
怪魚發出類似蟒蛇的聲音,並沒有因為破不開堅冰而煩惱,相反,顯得很是歡愉,音波傳向深處,召喚來更多的同伴。
這種魚的個頭都不大,三尺多長,渾身漆黑,它們若是呆在潭水中不動,很難被察覺。身上沒有魚鱗,可它們口中那半尺長的利齒,比利刃還要鋒利好幾倍。
可就在這時,兩道銀白色的光束從黑色堅冰中激射而出,裂紋迅速在堅冰上蔓延開去,驚的四周啃噬的魚兒怪叫一聲,四散逃竄,而那些被銀色光束射中的怪魚,當場爆碎成了一團血霧,血腥氣味迅速在潭底深處擴散開去。
黑色堅冰上的裂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只聽得‘砰’的一聲,冰塊猶如標槍一般,向著遠處激射而去,那些並沒有逃離的很遠的怪魚頓時中標,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中。
黑色堅冰被迫,一個赤身**的人走了出來,黑髮披肩,肌體散發晶瑩的光芒,身高七尺左右,只不過,那張小臉上還殘留著幾分稚氣。
他正是跳入深潭中的雲飛,十多天,他在昏迷和清醒間徘徊,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可無論哪一種狀況,潭水那種凍入骨髓的寒冷,讓他記憶猶新。
不僅僅只有寒冷,這個深潭很是奇怪,在寒冷到極致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變成極熱,極熱與極冷頻繁轉換,而他就像鐵匠鋪打鐵石的鐵塊,被兩種不同力道的鐵錘鍛砸。
“天地初開,充塞二氣,一為極陰,一為極陽,其無所不在,無所不容。相生而相剋,陽出則萬物生髮,陽沉而陰出,則萬物蟄伏。陰陽相生而化五行,化生萬物,萬物因陰陽二迴圈往復,九天十地,**之中,謂之輪迴…”
雲飛吶吶自語,被寒冰裹體,他感觸頗深,讓他有了明悟,悟到了陰陽,悟到了輪迴。
在模糊與清醒之間,他看到了花開花落,從出生到死亡,從開花到凋零,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衰老,似乎在一瞬間回到了平凡,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很多,卻又什麼都不明白,變得渾渾噩噩。
自語著,他漫步而行,赤身**,不著絲縷,此處的潭水對他的感悟已經沒有絲毫幫助,他需要進入更深的地方去感悟陰陽,明悟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