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並排站著六七名少年,年齡都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身穿摩崖洞門派服飾,身後揹著長劍,闊刀。
“石長老客氣,裡面請!”雲天嵐略一拱手,語氣有些生冷。
石慶心頭冷哼,臉上卻不以為意,抬腳向著大殿中走去。
看著石慶身上那一顫顫的肥肉,雲飛眼珠一轉,一副天真的模樣嘟囔道:“要是把它宰了,至少能烤出一桶油來。”
雲飛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剛好能夠讓在場的眾人聽到,腳步不由得一頓,石慶轉過肥碩的身軀,眼睛虛咪著,問道:“小傢伙,你要宰了什麼能烤出一桶油來?”
“哦!”雲飛恍然大悟一般,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摸著右耳垂道:“這位大叔,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山下農戶家的一隻大肥豬跑上山,偷吃靈藥被我們抓住了,我正在想要不要把它給宰了,炸成油。”
能成為靈脩者,可以說沒有一個是蠢笨之人,當場便會意了雲飛的意思。
雲蝶等人臉色不由一變,暗道一聲不好,雲天嵐臉上卻是一副風淡雲輕神態,他沒有阻止雲飛,那雙銳利的目光卻時刻關注著場中的局勢。
“大膽,敢對我們摩崖洞長老不敬,該死!”隨石慶上山的少年中,一個身材瘦高,臉色發白一副病態的少年,對著雲飛怒喝道。
“不敬?此話何意啊,我是在說豬,難道你們長老是豬嗎?”雲飛小臉上沒有一絲懼色,目光直視著病態少年。
此言一出,雲蝶等人變得更加緊張,拳頭也緊握了起來。雲天嵐依然沒有阻止,直視藏在袖中的拳頭,也緊握了起來。
無他,在清風山萬里疆域,石慶是出了名的口蜜腹劍,心狠手辣之輩。
“你…”病態少年點指雲飛,便要怒罵。
“退下!”石慶面不改色心不跳,朝著病態少年呵斥一聲,目光轉向雲飛,毫無表情的說道:“小傢伙你要當心,那有可能是一隻老虎,肉沒吃成,反倒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在他說話間,雲飛敏銳的撲捉到從石慶眼底深處閃過的那抹殺意,心頭不由得冷笑一聲,死胖子,想打小爺的主意,你還嫩了些。
“管他是豬還是虎,反正都是畜生,大不了一起燉了。只要敢來我們清風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畜生都能囂張,那還不翻天了!”佯裝沒有聽懂石慶話中的寒意,雲飛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道。
雲天嵐暗暗點頭,這樣有氣勢的話,真是長臉了啊。當他看向雲飛時,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疑惑之色,暗忖道:飛兒的性格變化難道和他體內那股奇怪的吸力有關?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畜生。”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石慶暗自咒罵一聲,肥肉橫陳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轉首看向雲天嵐道:“沒想到貴宗還有這麼好心性的弟子,可要好好保護才是,靈脩界最近不太平啊!”
“呵呵!”雲天嵐輕笑一聲,“石長老費心了,雲某不才,自問還有些降妖除魔的本事。若真有些不開眼的畜生敢打我們清風宗弟子的主意,即使上窮碧落下黃泉,雲某也必定讓他血濺三尺。”
“雲掌教威風不減當年,佩服,佩服。”石慶心頭滴血,但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對著雲天嵐拱手讚譽道,轉身向著大殿中走去,心裡卻在暗暗的發誓,一定要找回今天的場子。
那些暗藏機鋒的話,在場的人並非全都明白,雲蝶看向雲飛,美目有些疑惑之色,那個身材看似瘦弱,平常沉默寡言的少年,今日卻口若懸河,綿裡藏針,讓一個宗門長老都了吃言語上的敗仗,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若是雲飛知曉雲蝶心頭猜測,肯定感嘆一聲,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啊!
不僅是她,熟悉雲飛的那些師兄弟先前聽著雲飛的話,也都一愣一愣,再看向他時,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似得,先前的那些話,完全顛覆了雲飛在他們心中沉默寡言的形象。
而跟隨石慶前來的那些個少年,凡是聽懂那些話的人,都將憤怒的目光投射在了雲飛的身上,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恐怕雲飛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雲飛心頭一驚,豁然抬頭看向摩崖洞那群少年,因為在那群人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機。
兩人目光相接,那是一名面若冠玉,長相頗為俊俏的少年,當雲飛看到那張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的臉時,前世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來,他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那張臉給踩扁,殺意在心頭瞬間滋生……
若問雲飛重生後,最想殺的人是誰,那便是眼前的這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