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暴不仁之人,有壞人,有惡人,也有好人,無論是哪一種人,都有雙面。
好人身上也並非完美無瑕,壞人身上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就比如眼前的童鵬,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他是一個冷血無情,嗜血殺戮的壞人,而在陸元的面前,他表現的卻是一副重情重義,捨生忘死的夥伴。
那種表情,那種神態,以雲飛敏銳的直覺判斷絕非作偽,隱藏試煉秘境十載,只是暫時的平安,一旦走出,出現在外面的世界,他遭受的將是無情的追殺。
更何況,無上長老能夠讓他們來取赤煉鼎而不是親自出手,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絕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兩人。
“不行!”陸元斷然拒絕,道:“且不論十年後走出秘境會不會被無上長老追殺,就算他不追殺,這十年也會將一個人憋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辦,難道非要我死了才行嗎?”童鵬變得更加的焦躁起來,這句話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陸元師弟,你不會真想要我的命吧!”突然,童鵬停止了怒吼,目光中閃過一抹悲傷,道:“若是陸元師弟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如果不是你,我這條爛命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餵了野狗,能夠活到現在,這些年已經是賺到了。”
言畢,童鵬失落的搖頭,慘然一笑,緩緩轉過身,閉上了雙眼,緩緩道:“陸元師弟,你下手利索點,我怕疼。”
這一刻,雲飛愕然,震驚,他沒有料到童鵬和陸元的關係如此之深,甚至超出了很多親兄弟的範疇,不對,即便是親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童鵬師兄,十多年前的事我早已經忘記了。這些年,我們之間的感情甚至超出了我和幾位兄長的親情,在我心裡你才是我真正的兄長,無論到何時你都是我陸元最親的人。只有你才懂我內心的痛,心中的苦。
有這麼好的一位兄弟,我陸元又怎麼能為了一個寶鼎做出禽獸之事。這件東西雖然貴重無比,甚至可以讓我們成為一方的強者,可若是以兄長的性命來換取,我陸元做不到,我寧願做一位普通人,也不願失去你。”
陸元走到童鵬的身邊,手掌放在他的肩膀,看著後者,語氣堅定的說道。
“可這赤煉鼎,我真不想拿給那隻老狗,這也是我們崛起的好機會啊!”童鵬雙目充血,恨聲道,一雙拳頭緊攥在了一起。
“童師兄可還記得我的祖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嗎?”陸元鬆手手掌,緩緩的度步到擺放赤煉鼎的案几旁,觀察著赤煉鼎問道。
“丹藥,利器,寶物是靈脩路上的重要之物,卻並非根本。一個靈脩者是否強大,在心,在自身,而非外物!”童鵬不假思索張口說了出來,顯然,這句話,他一直牢記在心。
聽到這話,雲飛暗自點頭,同時為那名從未謀面老者的睿智和眼界暗豎拇指,能夠看清楚事情本質的這種人,在整個靈脩界中並不多見。
“是啊,赤煉鼎雖然強大,但畢竟是外物,對我們的幫助畢竟有限,只有我們自身強大起來,才是最根本所在。”
陸元轉過身,看了童鵬一眼,又轉向案几,看著赤煉鼎道:“更何況,我們也只是從那隻老狗口中得知這隻赤煉鼎不凡,可它究竟不凡在何處,我們卻無從知曉。如果冒著失去兄弟,失去親人的風險而得到一隻對我們而言毫無所用之物,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思索了片刻,童鵬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看樣子,這隻赤煉鼎還是要交給那個老狗了!”
說著,童鵬無奈的搖頭苦笑,看著那隻豔麗如血的古鼎,眼中再也沒有一絲的貪慾之色,有的只有無窮的恨意與不甘。
“鼎上的顏色越發的濃郁,那些人肯定在外面激戰與廝殺,想必要不了多久,古鼎就會自動飛離案几,到時我們拿了古鼎,再一起解決那個可惡的小子!”陸元找了一塊乾淨而平滑的石頭,招呼著童鵬一起坐下說道。
聽到兩人的對話,雲飛就知道說的是自己,當下不由得心頭冷笑一聲,就在這時,童鵬的話再次傳進了他的耳內,讓他的心跟著猛的一顫。
“只是很可惜,能破掉狄恆魔氣的那個傢伙沒有找到,不然的話,肯定能從他身上找出些端倪,讓我們體內的魔氣也能夠成長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