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起來。
“快樂,也許吧?”隨感而發的語調卻是那樣苦澀,而林樂心中的某些塵封多年的記憶也似乎有鬆動的跡象。快樂,難道真的不是自己應該擁有的東西嗎?
久遠的畫面一幕幕從腦中閃過:
同宗兄弟惡毒的笑容:“賤貨的兒子,就是賤種!”
捧著父親遺照暗自垂淚,卻鼓勵幼小的自己要“堅強,自立”
被判斷經脈閉塞無法習武時族中長老鄙夷的目光。
離開林家時母親回頭無奈而怨恨的一瞥。
在天文天體學院裡遭受同學的恥笑……
“太多了,實在太多了。”林樂沉浸回憶之中渾然忘我,喃喃自語著:“快樂還會屬於我嗎?”
不知過了多久,悲傷的感覺終於逐漸淡去。林樂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但心中卻偏有股子鬆快的味道。不由得站起來伸伸胳膊:“偶爾發洩一下還真是解乏的良方呢!”進去臥室看看仍睡著懶覺的小飛,笑一笑又退出來走出房間。第一次,林樂發現原來魔界這暗紅色的天空也會給人神清氣爽之感——果然環境也可能隨心境而變化呢!想起老師曾介紹過的“唯心論”,少年灑然一笑,自在的甩了甩頭。平凡的臉上多了股奇特的神采——若有少女在此,恐怕會迷失於這富於魅力的笑容之中吧。
靈兒已回到魔核內,胸口那拳頭大小的突起中傳來熟悉的熱量和脈動。林樂只覺得身體裡似乎充滿了力量,一舉手一投足便能有毀天滅地之能。明白剛剛在靈兒幫助下開啟心結,雖未恢復絲毫功力但那種高手獨有的睥睨天地之感卻自然而然的回到了身上。心境一變,林樂頓時豪氣徒生:“好吧,看看究竟是你命運作弄人,還是我戲耍於你你!”
前途雖然未卜,但林樂心中卻坦途一片,只覺得這世上沒有任何可以阻止自己腳步的東西了。
“就先讓我看看火雲堡的執法堂究竟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吧!”林樂辯識一下方向,邁步向設在堡中央的執法堂行去——可能是王龍留下的潛意識,林樂對這個掌管堡內生殺大權的機構沒什麼好感。但堡內的規定是任何族人想要離開火雲都必須得到執法堂長老的同意,所以這回是不得不去:以自己現下的功力可無法飛出火雲四面那高達十丈的城牆。
火雲堡建堡於四百多年之前,與達西領地、米亞達府屬於同一時代的割據勢力。和前兩者不同的是,火雲並沒有足以吸引人力的生產資源,完全以耕織漁獵立堡。而它之所以毫無憑藉的在魔界各大勢力手中分上一杯羹,卻也不是沒有來由:
王族也是狼族,而且與千年前掌握魔界政權的狼族同出一支,是皇族的嫡系組織。但在某次皇族政權變更中,這一族人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兩邊同時拋棄的犧牲品,失去號稱皇族的榮耀。雖未遭滅族命運,但皇族內冷酷無情的政治鬥爭已讓當時王族長老寒了心。遂下令從今以後王族族人就地解散,禁止參與任何政治行為。失去輝煌的王族族人流落世間各自討生活,而他們族人間的向心力卻是魔界各族們無法比擬的。也正是因為這點,王族才沒有衰敗成只剩幾人的破落之家。幾百年過去,當初剩下的族人在民間休養生息逐漸繁衍開來。同族間的親情也更深厚,往往是“一人有難,通族出力”的情況。時間到了四百年前,當時王族中出了個有名的高手:王天。
這王天的生平甚少人知詳,只知道這人四百多年前突然如一顆彗星般崛起與魔界大地之上。當時的魔界八天王成名也有數百年之久,無敵的形象深入人心,卻被他八日內奔波千餘里路分別挑落馬下。而後則挑戰第一高手白牙,在千招之後落敗,並心悅誠服與白牙結為知交。其後數年,曾隨白牙攻入人界,鎩羽而歸後便在皇族默許下建立了火雲堡。火雲立堡之日,王族族人爭相奔告喜極而泣,無數老人拋下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家業投奔火雲。一年之內,魔界火雲外的地方已經很難看的到王族之人。而火雲堡也順理成章的超越易人家族,成為震懾魔界的第2三大勢力——僅從這點,王族人那種可怖的凝聚力便讓所有魔界種族不敢輕視,任何惹上王族族人的傢伙必先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惹的起整個數十萬人的大家族。也正因如此,王族中人在大陸別的地方行走也象是隨身帶了護符一般通行無阻。便是其餘幾個強勢組織也不願意與之樹敵——與凝聚力相對,王族之人對仇恨的執著也是每個魔界居民頗為頭痛的事。經過幾次由小事引發出來的禍端,大陸內無論是皇族或者大小門派都達成一個共識:對付王族只能擼順毛驢,沒事絕對別去惹他們。當然,火雲堡對族人約束力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