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一樣,望向了集中治療室中,那一瞬間,他的臉上佈滿了烏雲。
就像是掛在床上一樣,或者說是跪在了地上一樣,一個少女一直就在邊上待著。像是要用自己的兩手包住患者的手一樣緊握著患者的手,穿著一身白色修女服的少女。
是茵蒂克絲。
「……那孩子,根據我行醫的經驗,覺得還是讓她一個人陪在邊上的好」
年輕男醫生以消失了一切感情的表情警告道。
就算是鍬型蟲男人也好,他也沒有勇氣去進入那兩個人的空間中。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年輕男醫生在確認完一切後離開了。
鍬型蟲男人——建宮齋字面對著集中治療室的玻璃牆壁後退了一步。
他相當的懊悔,自己沒有能為那個少年做到任何事。傳流於天草式間的各種回覆、治療的魔法都不起效,能做的只有祈禱少年平安無事。可是,自己連祈禱的資格有沒有都還是問題。
當初口口聲聲說著要從後方的Aqua手上保護好那個少年,實際上就和字面上一樣被對方完全的『一腳踢散』了。被對方手下留情的攻擊打的片甲不留的建宮齋字,只能躺在地面上目送著Aqua向著目標走去。
再加上,最終這個自己的守衛目標居然為了救助天草式的『同伴』而戰鬥……這是多麼的讓人羞恥啊。身上到處包紮著繃帶,到處貼滿了創可貼。普通的人可能不明白,但要一個懂得魔法的人來看的話,立刻就能明白現在的天草式的人群們連融入周圍環境的技術都變得薄弱了。
現在的天草式,可以說在一切方面上都徹徹底底的輸了。
輸給了後方的Aqua,更輸給了上條當麻。
「……混蛋啊」
建宮不甘心的咬緊了牙根。
不管這邊有多麼的低沉,敵人都不會幹等著的。聽五和說,後方的Aqua說只要一天後這邊切下上條當麻的右手並交出去的話,就不會再來襲擊上條了。當然,不管是右手也好,襲擊也好,都不能讓他如此的為所欲為。
建宮明白自己該做的一切。
為了守護好上條當麻,不管遇到什麼,都要站起來。
「你這傢伙要在那裡蹲到什麼時候啊」
建宮提問道,比昏暗的走廊更加的缺少光線,可以說是黑暗的集合體的地方,可以感覺到哪裡有一個像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著的小動物。
不仔細看的話可能無法弄明白吧。
可是,蜷縮在沙發邊上的角落裡的,是五和。
手腳上包著繃帶,右側的臉頰上貼著四角形的紗布,比起肉體上的傷害,她的精神才是受到了在肉體痛苦數倍之上的打擊。
「……我,我……」
聲音中充滿了不安,還混雜著嗚咽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哭了太久的關係,使得她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橫膈膜了吧。
「……我,保護他……明明說好的。不管是槍也好,魔法也好……完全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可是,他卻說了,對我說了謝謝……明明一點都沒能保護住他,連給離開的Aqua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傷害也沒能做到……可是,卻被說了謝謝……」
滴答滴答,這樣的聲音迴響於走廊中。
這有可能是眼淚滴落的聲音,也有可能是從她緊握的拳頭中滲透出來的血液滴落的聲音。
「我……在聽到那個人這樣說的時候,心想,他是不是擁有什麼強大的力量呢。但是,我想錯了。那個人,他不能依賴任何防禦術式,就算是被施加了多少次的回覆術式也好,也不能治好他任何一個傷口,哪怕是擦傷也是。他根本就只是靠著一個肉身戰鬥著……」
「五和……」
「我,我就看著這樣的人去送死了啊」
這個時候,五和說不定是笑著說著這句話的。
一邊抽泣著,一邊卻笑著的臉看上去也許有一點扭曲吧。
「像那樣的人,為什麼還能這樣悠閒的活著呢。一個人待在這個被害者的集團中,為什麼天罰還不降臨到身上來!?這樣太奇怪了。應該是我睡在那個病床上才對啊!!這樣全部事情就應該會被解決了才對啊!!」
一句話中摻著各種各樣曖昧的感情,這既是一種相談,又是一種自言自語,既是一種懺悔,又是一種遷怒,既是一種敗家犬的嚎啕,又是猛獸的咆哮。
自己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五和被現況逼迫著,已經沒有多餘的餘力去控制自己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