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點。史提爾漠然說道:我想你應該沒有否決權。如果你不遵從,我們所採取的手段就是回收你身邊的茵蒂克絲。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深深刺進上條心中。
知識在害怕。殘存的失憶前的上條當麻殘骸,似乎在害怕什麼。
必要之惡教會給你的任務是枷鎖,用來防止項圈已經取下的茵蒂克絲背叛組織的枷鎖。但是如果你不遵照教會的意思行動,那枷鎖的效果就難以令人期待。史提爾嘆了一口氣繼續就:話說回來,如果教會認為你不再有用,那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你能這麼做的話真是太謝謝你了,沒有效果的枷鎖是沒有意義的,那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回收那孩子。
這是威脅。
如果不遵從的話,就會對你身邊的少女下手的威脅
全身發抖。心臟的鼓動像是被木樁釘住般激烈。上條當麻沒有記憶。與那名少女的相遇,是失憶前的上條當麻所做的事情,跟現在的自己毫無關係。心跳會那麼激烈,頭腦會完全無法思考,一定都是自己的殘骸,也就是失憶前的上條當麻的緣故,跟現在的自己應該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
你是認真的嗎?
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堅信,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是一種正確的反應?
上條思考著。
的確,與茵蒂克絲相遇的是失憶前的上條當麻,茵蒂克絲所信賴,所投以笑容的,並不是現在站在這裡的上條。
但是,即使如此也沒關係。
曾經,在白色病房內相遇的少女,看著傷痕累累的上條,哭了。
為了讓她不再流淚,
就算要欺騙全世界,甚至欺騙自己也沒關係,上條已經發誓,要貫徹自己的謊言--!
哼。
史提爾興味索然地移開視線。
他的表情簡直像是自己的角色被搶走了的演員,實在不可思議。
要跟我對決,等我們解決了藏在三澤塾內的鍊金術師之後再說吧。還有,我剛剛忘了說,吸血殺手的本名是姬神秋沙。裡面有照片,你最好看一下。去救人卻連該救的人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那可無法辦事。
信封袋中滑落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似乎也有史提爾的符文力量加持,在空中飛舞后便停在上條眼前。
上條看了照片。
心裡想著,有吸血殺手這種可怕稱號的超能力者,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但是在照片中,他看到了白天遇到的那名少女的臉孔。
咦?
上條的呼吸僵住了。
或許是將學生手冊或是某證件上的照片放大吧,那張臉,姬神秋沙--的確是白天那個巫女的臉。
上條回想史提爾所說的話。
--原本三澤塾似乎是為了讓她擔任巫女職務,而把她抓來監禁的。
上條回想白天那少女所說的話。
--我,不是巫女。
上條想起了魔法師說的話。
--有一個女孩被監禁在那裡,而我的任務就是把她救出來。
上條想起了姬神秋沙說的話。
--嗯,他們是補習班的老師。
但是,為什麼呢?上條在心中思考著。按照史提爾的講法,姬神秋沙應該正監禁在三澤塾才對啊。如果那個巫女真的是吸血殺手,為什麼她可以那麼輕鬆地在快餐店裡吃漢堡吃到撐?
--回家的電車費,四百圓。
難道她是逃出來的?上條心想。原本應該被監禁的姬神秋沙會在外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從三澤塾逃出來了。
--全部財產,三百圓。
這樣一想,就可以理解為何姬神身上的錢這麼少。畢竟是什麼都沒帶就這麼逃出來的話。搭電車跟巴士,錢自然會逐漸減少。
但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快餐店?上條思考著,既然拚死從三澤塾逃了出來.怎麼會悠哉地坐在那個地方?
--因為白暴自棄。
啊!
突然,上條想起了這句話。
如果,她是因為用盡了全部財產,所以沒辦法再繼續逃走呢?因為沒辦法再繼續逃走。
所以
至少要製造一點最後的回憶?
少女曾希望上條借她一百圓。
那是因為,只要再有一百圓,她就有辦法逃離三澤塾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