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手機的使用方法,但是腦中卻會出現:咦?我把手機放哪裡去了?等等,我什麼時候辦了手機?之類的疑問。
所謂的知識,就如同字典。
例如說,在知識中可以查到蘋果是薔薇科落葉喬木,春天會開花,結出球形的果實。但是蘋果好不好吃,則是要實際吃過才知道。因為腦海中完全沒有O月X日吃了好吃的蘋果這種像繪圖日記般的記憶。
據說會陷入這種狀況,是因為掌管記憶的經歷記憶區與掌管知識的意義記憶區兩者之中,只有經歷記憶區被破壞。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上條當麻想知道失憶前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即使是靠只要看書架就能瞭解一個人這種毫無根據的說法也無所謂。
不過,這並不表示上條現在的表情,就應該是痛苦得要死。
畢竟上條並沒被獨自遺棄在世界中心,也沒陷入任何具有急迫性的事件中,衣食無缺,更何況還有可以稱之為朋友的同伴。
當麻!
夏天,回家的路上。在對於這筆突如其來的大開銷(基本上上條將一千圓以上的衝動購物都稱之為特攻),早已經死了一半的上條身邊,一名少女發出了似乎不是很高興的聲音。
轉頭過去一看,她正嘟著嘴,看來真的不太高興。
年紀大約十三或十四歲吧,一看就知道是外國人。及腰的長髮是銀色的,面板像雪一樣白,瞳孔的顏色是如同翠玉般的綠色。
然而最讓人意識到她是外國人的,卻是她的服裝。
基督教修女的修道服。但是顏色是純白的,而且到處都用金絲線繡滿了花紋。
看起來頗像暴發戶很愛用的那種鑲金線茶懷。
少女的名字是禁書目錄(茵蒂克絲)。
當然這不是本名,但是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用這個名字來稱呼這名少女。
上條跟少女是在醫院認識的。
不,從上條的角度來看是在醫院認識,但是其實好像從失憶前就認識了。雖然上條不管怎麼努力回想,也想不起來有關這名少女的事。但是,上條並不想把這個情況說出來。
第一次在病房中看見少女的那一天,少女看著病床上的上條,流下了喜極而泣的眼淚。
她的眼淚並不是為了現在在這裡的上條而流的,而是為喪失記憶前的上條。
上條不忍心破壞少女心中的喜悅。為了守護住少女心中的這份溫暖,上條當麻必須不斷扮演著失憶前的上條當麻這個角色。
好複雜的心情。
簡直像是上條當麻變成了兩個人。
但是,假名少女茵蒂克絲卻絲毫沒發覺上條心中的矛盾(事實上也就是為了不想讓她發覺),她從比上條低一個頭的位置,用不高興的表情抬頭看著上條。
當麻,有了三千六百圓,我們能做什麼?
別說了。
能做什麼?
少女又問了一次。正當上條伸手把兩隻耳朵塞住,把兩隻眼睛閉起來,喊著不要再說了,開始逃避現實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走在身邊的少女並沒有看著自己的臉。
上條好奇地沿著茵蒂克絲那充滿期盼的眼神望去,發現前方冰淇淋店的招牌,正在滴溜溜地旋轉著
畢竟是八月八日,畢竟是炎熱的下午,畢竟整個地面漂浮著如同怨念般的熱浪,畢竟茵蒂克絲的修道服是長袖的,應該很熱
你的心情我能體會啦,但是花三千六百圓來吃冰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哼。
茵蒂克絲似乎對這句話有點小不滿,轉頭看向上條的臉。
當麻,我可沒有說過我很熱我好難過我快中暑了之類的話。當然也沒想過要花別人的錢來滿足自己,所以我壓根兒也沒想過要吃冰
好啦好啦,我知道修女是不會說謊的啦,可是你也不必全身汗流浹背的,用那種像被遺棄小狗的眼神看我吧?你就老實說出來,你想坐在開著冷氣的店裡面吃冰不就得了?大氣這麼熱,你還穿著那種毫不考慮季節因素的修道服,可是會中暑的喔。
雖然上條嘴裡講得很大方,但這只是打腫臉充胖子,錢包裡面的金錢並不會改變。
當然,不至於連冰都買不起,但是買了冰之後,就沒錢坐電車回家了。
學園都市有東京的三分之一大小,對於大病初癒的上條跟弱女子茵蒂克絲來說。實在不是可以走路回家的距離。雖然弱女子這三個
字或許聽起來有點歧視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