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緩過神來的君子熙,則十分淡定的看了看身後的球,又看向那球門後被球砸得紅腫了一邊臉頰的楊如霜,惱道:“本皇子同汐兒妹妹在踢球,你這女人湊到球門後來幹嘛?”
他這會兒,倒已經親暱的改了稱呼,直接喚起了“汐兒妹妹”。
而後,看向明月汐,道:“汐兒妹妹,剛才那一球你砸了人,不算,所以你我二人平手,並列的第一紈絝。”
明月汐:……
這男人都到這時候了,還關心著誰輸誰贏,當真是不關心外邊事呀。
可憐她現在,似乎已經被人盯上了。
瞧瞧,那楊夫人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一個跪地,那個眼淚呀直流,“皇上,皇后,夜汐兒砸傷了小女,還望皇上同皇后為小女做主呀。”
皇后臉色微沉,瞪向夜汐兒,道:“好一個紈絝女。未婚失貞不說,痛打府中側妃不說,今兒個鬧事都鬧到宮中了。”而後眼眸看了一下正站著皇上後邊的夜王爺,怒道:“夜王爺,你倒是養了個‘規矩’的好女兒呀。”
夜王爺此時已經被明月汐氣得臉色發紅,心想著他這個女兒果然空有容貌,是個沒教養的,整日裡就知道惹事,忙就站出來下跪,道:“是臣教女無方。”
倒是一側的太后,平日裡雖說也喜歡楊如霜,可打心眼裡也是想要對吳姍姍的女兒夜汐兒好的,此時聽皇后指責,便站出來圓場道:“汐兒也是無意,同如霜丫頭道個歉,賠個禮也就罷了。”
明月汐聽著,雖聽出了太后對她的維護,卻也知道太后這話也算是認了她的罪。
難道,就沒人見到楊如霜是自己撞到她的球上的麼?
別說明月汐沒錯,就算是有錯也不見得是會是認錯的人。所以此時她也只是淡淡的瞟了楊如霜一眼,而後,神情倨傲的睥向那人,冷笑問:“不知道楊小姐沒事往球門後鑽打的是什麼主意?”
那眼,一睥,之前慵懶的模樣似乎忽然間變了一個人般,凜凜寒氣直冒,一股至上的威嚴透過冷風直直逼向已經被宮女們摻扶起來,正在一側朝著臉上抹藥的楊如霜。
昨夜只覺得她是一個羞怯的小女人,倒沒想到還是個工於心計的主兒。
可惜,她想算計,似乎算計錯人了。
已經站起身的楊如霜此刻一邊臉頰紅紅的、腫腫的,之前整潔的髮髻此刻有些凌亂,一雙水眸仍舊柔弱而悽楚。
在聽到明月汐的話時,她纖瘦的身軀微微搖顫,似乎弱不禁風的柳條,直叫一個柔到了極致。就算頂著一張紅腫的臉蛋,亦顯得楚楚可憐,惹人心憐。
“如……如霜不知那是球門……”她出聲。
那意思,是說她根本就沒見過這球場,根本不認識什麼蹴鞠球。
蹴球對於男孩兒來說,識得很正常。
可對於大多數不出大門的閨秀來說,不識得很正常。
這麼一句話說出來,只將罪責完全拋在了明月汐上,也恰好暗指明月汐是個沒教養的,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
“哦?”明月汐尾音突然拉長,一改之前踢球時的“女漢子”模樣,姿態慵懶的朝著楊如霜走近。
因著那些礙事的髮簪都被她取下了的原因,此時只見她後背三千青絲完全散落,隨著她的走動也張狂的開始舞動。
那長長髮絲,舞在半空,像是宣示著主人的狂傲與張揚。
纖纖細足在楊如霜面前停下,一雙眯成了一線的雙眼此刻看起來格外的慵懶。
只是那份慵懶中,散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嚴。
她的目光所在之處,楊如霜莫名縮了縮脖子,面色一點點變得悽白,只覺心底處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慌亂。
就連一側的楊夫人,也有些膽怯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楊小姐,你確定是我砸了你?”蠱惑人心的聲音,似妖含媚,緩緩地、格外清晰的從一張豔麗紅唇中鑽出。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竟都停落在那怡然自得的紅影身上。
就連一直未開口的皇上,眼底深處也泛出了詫異之色。
那女子那樣的氣場、那樣的威壓,彷彿是天生的上位者……這樣的女子,竟就是夜汐兒,從那小小清風庵中走出來,傳聞中大字不識一個的“小魔女”夜汐兒麼?
一側看著熱鬧的金熙國三皇子,也對明月汐多打量了幾眼。
如今和親公主的人選已經換了另一位大家閨秀。之前,聽聞夜汐兒失貞後他便對這從未見面過的女子沒半分好感,倒不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