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還不成,北宮老友說,目下我的動力,僅可及閻王令主一半以上,我還得痛下苦功!”
他走至大樹下,輕輕一帶黑龍劍柄,拔出劍,將它抖得筆直,發出陣陣劍嘯,又自言自語他說道:“天殘劍太過顯目,日後在江湖走動,還是少用為妙,黑龍劍正好派上用場,其實說來,黑龍劍法具有劍中帶鞭的絕著,詭異奇奧,雖比不上龍韜十二劍!,但比目下各大門派的劍法,卻又勝過多多。”
天候驟變,烏雲密佈,山風越來越厲,虎虎發嘯。
“今天用不著打獵了,暴風雪來啦!”回去吧!他收劍入銷,披上皮衣,倒拖著大弓向回走去。
到了半山,大雪紛飛,把他堆成了一個雪人,他仍毫不在乎地緩緩舉步,而他所經之處,並沒留下覆痕,證明他一行一動之前,仍在專心用功,這種踏雪無痕輕功,普通武師得下苦功十年以上,還得名師指點,不然的話,一輩子也休想練得成。
惟有肯下苦功的人,方能得有大成。文俊為報師仇,苦心孤詣,日夕苦練,加上他自小被後母虐待,成了堅毅不拔的意志,所以成就不可以常情論斷。以他目下的造詣,足以擠身一流高手之林而無愧色。
到了絕壁,他身輕似燕,逐段下降谷底。
奔到石門,他狂叫一聲,搶入門中,石門推開一半。半掩的洞口中,頭內腳前躺著六合潛龍北宮化,在北宮化的胸前,伏躺著冥海黑龍餘昌。
兩個高大的黑色身形,將洞口整個堵死了,洞口積雪,已堆起尺餘高,六合潛龍的一雙大皮靴。整個埋在雪內,可見兩人躺在這兒,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文俊鐵青著臉,一摸兩人心胸,只就一陣寒慄透過全身,渾身發冷,他茫然絕望地狂喚:“死了!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他將屍體挾入廳中,平放在地,在朦朧珠光下,兩人面色厲惡已極,形同殭屍。
文俊正欲脫去屍衣尋找致死之由,突然嗅到晨間出洞時,所嗅到的那一絲花草氣息,他一蹦而去,咬牙切齒地叫道:“是謀殺!蠱菌為未,見風生煙,嗅之即死,死無異痕,這是蠱菌毒!產自南荒絕域,中原找不到這種東西。誰?竟然敢在這兒施放這種奇毒之物,謀害我們是為了什麼呢?”
他奔出石室,向谷中一陣狂搜,雪花飛舞,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了無異痕,他形同瘋狂,竄上絕壁,發出一聲淒厲長嘯,快似奔雷,直向南狂奔而去。“
在這荒漠絕域裡,大雪主宰了一切,文俊目力極佳,茫茫雪地裡,用不著仔細去搜,要有人十里外都是可一目瞭然,絕難隱匿,逃不出他的神目。
他窮搜四周近百里之遙,一無所見,直到中午大雪漸停,他也精疲力盡,回到石洞。
這一天,他滴水未進,痛在心頭,伏在屍上痛哭失去聲,在茫茫人海中,像雙龍這麼個性怪癖而又出奇率真坦白直的血性朋友,委實難求。
次日,他用天殘劍在廳中挖了兩個並排石穴,將兩老埋了,在廳側劍書:“雙龍飛棄,後繼有人,小弟梅文俊銜哀求志。”
又在墓碑上刻了兩個名字,及逝世年月日,他拾奪停當,似劍指天誓道:“兩位老哥哥英靈求鑑,小弟踏遍天涯,也將找出蠱菌毒之人,割腹拋心血奠靈前。也許,對頭是衝小弟而來,不幸在送了兩位老哥哥的性命,小弟將負久終生,只要小弟留得命在,必將了此心願,小弟走了有暇卻至此一拜英靈,以慰泉下。”
誓完,天殘劍脫手飛出,將明珠打落,沒入廳齊愜而罷。他將明珠供在祭臺上,大拜八拜磕了三個響頭,拔出夭殘劍肯起包裡,緩步出洞。
他心中一發恨,將洞門閉了,在藍革囊裡取了一隻小玉瓶,將半瓶化血神砂運內勁均勻嵌入石門上,並拔劍大書:“雙龍之宮,擅入者死。”
他悵然痴立良久,長嘆一聲,邁開大步向北而去。
大雪紛飛,一片銀色世界,白茫茫耀眼生花,一望無涯,在這人獸絕跡的荒漠絕域裡,分辨東南西北委實不易。昨日,罡風呼號,由風向或可找到方向,可是今天風止了,白雪依然下個不停,在群山萬巒中,風向經常折回,沒有大風,確是易分辨方向。
文俊悽悽惶惶向前狂奔,他想由嵐桌場出山,繼續到漢中巴山去找三音妙尼,如果找到了,再往氓江上游導找雷音大師的雷音洞府。
本來,大巴山的主峰,就是西北百餘的大峰山,他柱雲霧嶺逗留將近一年,還不知大峰山就是大巴山主峰。他想到,五霧嶺既有六合潛龍的洞府,附近不會隱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