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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轉眼有新年將臨,李府將有一陣子好熱鬧了,大戶人家嘛!新年不鬧還成?

這一段日子裡,文俊和李茹之間,由於接觸頻繁,雙方之間心靈自然會逐漸接近,何況愛好相同呢?李茹是有心接近,溫柔似水,小鳥依人,將女性的溫婉本能。在不著形跡之下發揮無遺,有乃父乃母在,她和他談琴棋書畫,光有乃父在,她幫著乃父運籌帷幄,一盤棋令文俊兢兢業業;如果是兩人獨處,她是三個字,靜。婉、柔;一顰一笑,無不令文俊怦然心動,虛寒問暖,更令文俊心感。

情之網逐漸收緊,文俊在對廷芝絕望之時,三神山的玉琴姑娘,中間梗著曾刺了他一劍的鳳姑娘,他怎能到神山去找她呢?鳳姑娘不是蓬來的少主人嗎?

眼前的茹姑娘,音律之學比玉琴更精,更柔婉可人,而且相處的時日又長,他能不動心?鬼話!

這天午後,文俊踏著初雲朗日的陽光,手捧一束經過細心修剪過的臘梅,巡往書房倏然而去了。

書房門在他剛欲輕叩時,悄悄地拉開,他略一怔神,咎中已嗅到一縷極為熟悉直沁心脾的幽香,他心中暗笑。書房內靜悄悄沒有人影,他輕輕跨入,突然偷出右手,向門後伸去。

一聲輕笑,茹姑娘象只彩蝶兒,在他虎掌將及的瞬間,類向書案旁轉去。她捧起一隻本朝大內窯所出的景泰藍花瓶,轉身向文俊展開閉月羞花的微笑,喜悅地輕呼:“啊!

多美的臘梅,俊哥,別放在書房裡,你該給我的。“說著,盈盈走近、這些日來,他們親熱得你你我我啦。

文俊就她手上將花插上,一面笑道:“本來是想送給你的,可是我感一世上沒有一種花可以敢親你,只好留給我這凡夫俗了。”

“怎麼?你說我不是人間凡物?”

“介於仙凡之間。

“胡說!”

她將花瓶放好,摘一朵初放的蓓蕾遞給他,綻開令人感到飄飄然的甜美,依近文俊道:“只羨……人間不羨仙,還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比較真摯,誰看見神仙是何種模樣呢?”

文俊接過花,替她插在鬢邊,她雙頰配紅,緩緩閉上浪眸。文俊注視著她那扇形的長頰,和朝霞也似的粉頰,憎不自禁,顫抖著雙手,將她挽入懷中,感情地輕喚:“茹!”

茹姑娘渾身如觸電流,埋首在他寬闊的胸裡,她感到夭旋地轉,用夢一樣的聲音,喃喃地說:“俊!願花長好,願月長圓。”

“人生變幻。但是,茹,我會對這一天寄予厚望。”

兩人相居良久,姑娘仍沒抬頭,好半晌又說:“俊,明晚是小年夜,你……你能來和爹媽團年嗎?”

文俊心中為難,這些天正是他練功吃緊之時,他怎能因一夕歡樂,而擱下功大?他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但鋼鐵的意志,亦難抵受情火的鍛鍊,不由低首沉吟。

姑娘何嘗不知他烴信?只是情難自己,但他畢竟是過來人,知道萬萬不可耽誤他日常的功課,終於又說道:“啊!恕我,我不能耽誤你的行動……你的正事,來日方文俊心中一震,”行動“兩字他聽的真切,出諸一個知府大人的千金閨秀之口,豈不可異?他打斷她的話,輕問:”你曾說行動兩字嗎?你……“

“俊,我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但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有許多事瞞著我們,你的身世如迷行徑怪異;俊,我好耽心啊!”她將話岔開,將大主題搬出來了。

文俊只覺無比羞慚,她一家老小以親骨肉待他,他卻一直不吐真情,怎說得過去呢?

便在她耳畔柔聲說道:“茹,請恕我,我確有難言之隱,其實亦無隱瞞的必要,明日午後,我當和爹媽深談,一吐衷曲。我其實姓梅,文俊是我,我父也是進士出身,只是生性耿介,未蒙外放而至於其中,明日一併奉告。茹,明日你不必前來,有些事不宜驚擾你。”怪的是姑娘毫無驚態,只偎得更緊,幽幽:地說道:“我依你,俊。”

當夜,文俊心緒不寧,他想……李正噗知道了他的身世和行事,該作何感想?也許會嚇得趕他走路吧!李茹呢?她……他不敢往下想,嘆口氣道:“不管她如何想法吧!

大丈夫行事,但求心之所安,凡事不可勉強,我該找一個志同道合,能伴我仗劍邀遊天下的伴侶,而不是深閨弱質!“

想到這兒,他懷念起海天深處的丘玉琴,卻又幽幽一嘆,搖搖頭,巡往柳下坐下。

真氣一動,萬慮俱消。靈臺空明,立臻忘我,體內奇經百脈任意所之,神與意合,他已到了由虛生明之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