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大開。明快歡愉的節奏,喚醒了沉睡中的痛苦靈吮,茁長出體內重生的幼苗。
在十六雙跪伏在地,舉手向天的男女中,出現了絳衣夫人披著蟬紗的身影,她仰首向這面凝視,臉上瀰漫著平和安靜恬寧的笑容。
一曲“沛乎浩然日月忘機”將終了,丘玉琴抬頭絳衣夫人出現在對面臺中,正想出聲叫喚。
“別做聲!”文俊用傳音入密的絕學對她說:“她初獨生機,不宜驚動。我們再合奏‘鈞天之樂’。”
樂共九奏,乃上古仙樂中絕傳聖樂之一,也名‘鉤天廣樂,。莊嚴、肅穆、平和、博大、而失活潑,明快,柔和、飄逸的旋律。
樂聲徐止,那繞樑的嫋嫋餘音,仍充溢在整個空間,在耳際久久不絕。
對面絳衣夫人和十六雙男女,仰首向天閉目凝立。
丘玉琴合上雙眸幽幽他說道:“梅大俠,小女子歎為觀止矣!家祖綽號玉蕭仙客,數十年來,音之學被譽為舉世無匹,妾自小愛好音律,迄今自詡為天下第二人,今與梅大俠相較,竟有云泥之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語誠不虛也。”
文俊整衣而起,微笑答道:“姑娘家學淵源,造詣極深,何必太謙?倒令在下汗顏。”
他鬆掉琴絃,雙手奉上輕聲說道:“這玉琴乃是無價之寶,如落邪魔之手,武林危失!姑娘須善為珍藏,兔貽後患。”
丘玉琴不去接琴,肅容道:“生平知音,惟君一人,妾以萬千至誠,將此瑤琴相贈,君如不棄,乞為笑納。”
“在下天崖浪跡,日處危險重重之中,自顧不暇;更無餘力護此神物,丘姑娘盛情,在下心領。”
丘玉琴黯接回瑤琴,幽幽一嘆道:“妾家住東海神山,君如不忘知音,他日有暇,盼能移玉一遊;妾當依海相望。瑤琴妾暫代儲存,但望有日物歸明主。”她接住瑤琴,再深註文俊一眼緩緩轉身而去。
文俊舉目送她踏出室門,說道:“丘姑娘珍重!”
丘玉琴渾身一震,在門口站住了。片刻,她轉身來,眼角隱現淚光,顫聲道:“你不說再見麼?”
“人有旦夕禍福,在下不敢逆料日後,姑娘諒我。”
“你不愧稱人間奇男子,我為你祝福。”
“謝謝你,丘姑娘。”
她凝視他半晌,突然走近他身前,吹彈著破的粉頸泛起朝霞,垂下粉頸顫聲道:“一別之後相見不知期,你……你能親我一親麼?”
文俊遲疑良久。那年頭,親如兄妹亦不可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