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一劍慎然一震,臉色陰沉,突以傳音入密之術向師弟賽純陽道:“掌門師侄所料不差,這娃娃確已修至五氣朝元之境了;今日為本派百餘年之譽和命運,委實進退兩難。”
“反正進退兩難,不如傾力一戰,以維本派聲譽。”
“師弟少安勿燥,掌門自有安排。天色不早,掌門恐已苔途,我們見機行事就是。”
巫山雙煞的老大羅乾,對一旁的勾魂一令輕聲道:“歐老,咱們如不乘機主誅去這小狗,日後不堪設想。這小狗藝業超人,滿懷激忿,委實危險可怕之至;連雙雄一霸他都敢招惹。咱們日後巖能苟全麼?”
勾魂一令電低聲說道:“老夫亦有同感,只是那老虔婆和臭花子在一旁虎視眈眈,十分討厭呀。”
“咱們覓機先暗中下手,再一併誅之。”
“就這麼辦。你老弟的七煞牛毛針見血封喉,何不賞他兩枚?七煞針乃武林一絕,與紫龍鬚針和追魂霹靂毒針分庭抗禮,此時正好讓大家開一眼界。”
“歐老,可否先與伏龍居士馮老兒一商?”
“不必了,那傢伙自詡是大派英雄,要讓他知道,準誤大事。”
“舍弟可準備截住臭花子,至於那老虔婆……”
“由老夫負責。”
眾人先後跟出,勾魂一令向天機一劍頻施眼色。紫竹狂乞何等老練?他也向白髮婆婆略一頷首,凝神戒備。
草坪正中,陰陽人屠面容獰惡,一紅一黑的巨掌,緩緩提至胸前,鬼眼中寒芒閃縮,盯視著徐徐走近的文俊。
文俊一掌當胸,冷冷他說道:“姓席的,你儘量施展吧!”
陰陽人屠冷冰冰地問道:“小輩,六合潛龍是你什麼人?”
“你用不著盤根究底。”
“哼!反正你別想活,說與不說老夫不在乎?”
“你說早了!”文俊一面說,一面逐步欺近。
只一剎那間,人就疾閃。陰陽人屠踏前半步,陰掌斜揮,陽掌急似驚雷,向前一登,潛勁猛吐。
文俊左掌一圈一引,將夠可煉石溶金的熱流引開,右掌扣指疾彈,隨即化掌急封。
陰陽人屠只覺兩股神奇的勁道,將陰陽兩道潛勁,硬生主化開不能聚合,且向外引,而一縷無可抗拒的陰寒之氣,以奇速貫透自己所發的催山暗勁,猛射心坎大穴。他吃了一驚,錯步斜身一掌放出。
文俊似早有準備,欺身搶入,真氣充沛於全身,迎著排山倒海似的撲面寒勁,伸虎腕急扣對方腕脈。
這種一流高手比拼,不需拳掌及身,那可以傷入於丈外的真氣和暗缺,是以裂石開碑;以血亮之軀去擋,不啻自尋死路。
而文俊心中明百,他已測出陰陽人屠的掌力;絕傷不了他,故而近身相搏,他要冒險活擒陰陽人屠。
陰陽人屠心中一驚,臉上變色,他感到一股奇猛的反震力道,由左握傳到體內,氣血為之一窒。他經驗老到,知道不妙,趕忙將掌向外一引,消去部分反震力道。
可是他快則快矣,內腑仍然受到重擊,只重心脈一緊,肌肉一馳一張,幾乎渾身麻痺。總算他應變奇速,在千鉤一的危機中,斜退五步,文俊的指尖,半厘之差,幾乎掃過他的脈門,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文俊一招落空,哼了一聲,幽靈似的緊隨不捨,伸手便抓,百十個指尖,籠罩住陰陽人屠的腦腹要害之處。
陰陽人屠魂飛天外,挫腰吸腹,一招“如對似閉”連消帶打護住要害,反掃文俊握心和腕脈,他只好硬拼了。
這一瞬間,怒喝連聲,同時響起一聲狂笑,和怪鉻交嗚之聲,勁風怒號。
紫竹狂乞和羅坤硬拼了一招,紫竹杖將三截棍崩得回頭猛砸,要不是羅坤功力不弱,準被自己的兵刃砸破腦袋。
白髮婆婆被勾魂一令震得倒退五步,滿頭白髮似要脫束而飛,色魂一令的奇門兵刃色魂令,也岡撇伏龍居士一記劈空掌震歪,救下了白髮婆婆。
一把無影無形的七煞針,自文俊左後側飛倒。天機一劍的長劍如銀虹經天,也由文俊右後側攻到。
要不是天機一劍急功心切,挺劍猛撲,七煞針可能射到文俊身釁,勝負難料。
文俊經過幾場大斗,耳目又奇銳,動手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牛鼻子撲到,他豈有不知之理?登時怒火如焚,長嘯一聲,殺機怒湧。
他雙掌突然加T成勁,向前猛撲。陰陽人屠連看也未看清,右腕一緊,不知文俊用何種神奇的手法,將他的右手脈門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