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卑視著文俊。他看去已近百高齡,白髮挽在頂端,三角臉,山羊鬍,尖嘴薄唇,雙目奇小,散發出陣陣綠芒。一身青布大褂:腰帶上插著一把似劍非劍精光四射的外門兵刃拘魂令。
文俊心中暗說道:“‘這傢伙眼熟很緊,他的眼神中,流露著刻毒怨恨之光,難道與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怨麼?”
“這位是塞外一世之雄毆施主異駒,武林朋友尊稱拘魂一令,兩位可多親近。”天機一劍從容地引介。
文俊客套地抱拳一禮道:“歐老名震西睡,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堪慰平生。”
拘魂一令鼠目一翻,冷哼一聲,陰陰他說道:“你會堪慰平生的,五老峰下殺子之仇,少不得要你還我公道。”
文俊恍然,怪不得覺得眼熟,原來這傢伙是綠眼鬼王歐天報的父親,他淡淡一笑,泰然他說道:“血債血還,又道是除惡務盡,在下等著就是。”
最後一人,就是首先向文俊挑務的老兒,他被文俊搶白了一頓,正沒好氣,猛地發出一陣如同鳥啼的笑聲,一字一吐道:“老夫席雨村,你可記清了。”
“久仰久仰,名字倒是雅緻,可惜綽號不大見得人。”文俊也陰森森地回了過去。
席雨村虎地站起,厲聲問道:“你出道太晚,強知老夫名號,小狗你說說看?”
文俊虎視神光修現,冷然發話道:“在下警告你一聲,休得出口傷人。另以為沒有人敢犯你的意偉,在下卻是無所顧忌。”
“你試試看?”席雨村跨前兩步,目中異彩盛熾。
“陰陽入屠席雨……”
不等文俊說完,陰陽人屠突然以奇疾的身法,掠至文俊座椅前八尺,其黑如墨的左掌,緩緩吐出。
“且慢!白髮婆婆伸拐向前一震。
“好沒規矩!”紫竹狂乞也不約而同一杖搗出。
“好歹毒的毒龍掌!”文俊突然亮聲大喝,一掌扔出。
“蓬”一聲悶響,陰陽人屠被震退後三步,方將身形穩住。
文俊上身搖幌,略一仰身即行恢復原狀。
白髮婆婆和紫竹竹乞,被強烈的兩股氣流,震得奶賓四步,拐和杖幾被震飛,“華啦”一聲兩人身後坐椅立時支離破碎。
“快退!”天機一劍突然同聲暴喝,推椅閃後一丈。
臺上除了文俊以外,全退離現場丈餘。
兩股其冷徹骨的氣流,突然發出刺耳銳嘯,向兩側捲去,其中並夾有一縷腥羶之味,中人若嘔。
文俊寒著臉說道:“你最好是雙握齊運,毒龍掌陰寒,七陽掌可爍石溶金,寒熱俱出,大羅天仙亦自難逃;梅某倒得看看你是否浪得虛名。”說完,推椅而起。
原來這陰陽入屠乃卅年前綠林一條,心狠手辣,橫行江湖二十餘年,滿手血腥,殺人如麻,十年前突然失去蹤跡,想不到竟會在這兒現身。
他兩手練有兩種極端相反的絕學,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大事殺戳,武林朋友畏之如蛇蠍。他嫌人屠之名不雅,誰要叫出他的綽號,準死無疑。
文俊用掌發出九幽玄陰真氣,二陰相遇,功深者勝。由於毒龍掌可發出令人血脈腐化的氣氛文俊恐奇散飛廣闊而傷人,故並未用全力反擊。
陰陽人屠吃了一驚,他心中雪亮,自發婆婆和紫竹狂乞的渾雄內勁,並未發生作用,反而被文俊的勁道所震聞,即是說,文俊事實上是以一敵三,仍然佔了上風。
文俊一步步欺進,陰陽人屠鬼目寒芒暴射,凝氣行功,雙掌緩緩上提,抱元守一嚴陣以待。他那一雙手左黑右紅,令人望之心悸。
巫山雙霸兄弟,本與陰陽人屠同為黑道磨星,自然而然地傾向於道上朋友;他倆一打眼色,向文俊身後欺近、“相好的,有我老花子在呢?”紫竹狂乞一伸紫竹杖,擋住了老大羅乾。
“宣賓奪主,也算我老婆子一份。”白髮婆婆也一拐點出,攔住了老二羅坤。
巫山雙霸真不敢招惹這兩個怪人,尤其是紫竹狂乞,惹上他不啻惹火燒身,給你沒完。
羅乾乾笑道:“老花子,你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子之腹了。這兩位高手藝驚武林,乃千載難逢之良機,你不想上前一觀以開眼界麼?”
“你還是別上前的好,我老花於是好意,陰陽毒掌一歐發,管教你魂歸地府。旁觀者清,你最好還是退遠些。”
“老花子,你管的閒事太多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生來就是管閒事的。”
“你想和武當派做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