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全我。
葉凡動也沒動,蒼白的臉在燈光下顯得驚人的可怕。
他忽然問道:那張招親的皇榜也是你的這主意?
雷雷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和膽子?你和她自小長大,她的脾氣你比誰都清楚,應該知道這種事是要經過她本人同意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公主折翼,正碧玉年華。容貌清秀,體態婀娜。自小喜劍習刀,欲尋一文武俱上上之乘之江湖佳婿。無論庶民權貴,年紀大小,相貌醜俊,家境貧富。除葉凡,凡持相思刀進晉者,準。”
葉凡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紅潮,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折翼出的主意?
雷雷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葉凡痛苦抽蓄的臉,臉上閃過一絲快意,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沒錯。
有的人天生就是喜歡看著別人在他面前痛苦流淚,他才覺得快樂。
不知道這是不是人類還沒完全退化的一種*?
葉凡臉上滿是不信,嚅嚅道:她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我死?
他心如刀割,眼裡充滿了絕望,愣愣地站起來,忽地一聲低吼,仰面倒了下去。
這種痛和打擊比任何的刀劍還要尖銳。
雷雷臉上充滿了得意,喃喃道:沒有人可以在我身邊搶走她,沒有人,絕沒有任何人。
他一揮手,“嗆”腰間的長劍出鞘,鋒利的劍尖直指葉凡的胸口。
雷雷喃喃道:你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為什麼要喜歡上一個你不該喜歡的人。所以你只能死。
燈光堂皇,暖爐裡的暖氣嫋嫋。感覺不到一絲秋天的寒意。
左邊的窗外忽然響起一個鴨公般的聲音:如果他現在死了,江湖日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右邊窗外一個女人的聲音接著道:所以他不能死。
屋裡生了暖爐,窗戶當然得關緊,以防暖氣外洩。
窗戶關的緊緊的,奇怪的是屋裡的桌子邊忽然大馬金刀地坐著兩個人。
一個山羊般的鬍子已經發了白的乾瘦小老頭,一個門牙少了幾顆的半徐老孃。
赫然竟是小衚衕裡小吃攤上老山羊和山雞。
小叫化引著葉凡離開的時候,老山羊和山雞也忽然開溜,想不到他們竟然跟來了這裡。
雷雷臉色一沉,喝道:兩位三更半夜私闖民宅,該當何罪?
老山羊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鳳爪往嘴裡塞去,右手還抓住桌上一隻酒杯,“滋”一聲喝了一杯酒,嘆了口氣,道:舒服,這裡的酒果然比小吃攤上有味道多了。
山雞忽然朝老山羊的腦袋一巴掌搧了過去,喝道: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打是親,罵是愛。
有的夫妻是相敬如賓恩恩愛愛的,有的夫妻是打打鬧鬧吵吵嚷嚷的。說來也奇怪,有的男人在妻子面前永遠只有捱打捱罵的份,捱了打捱了罵還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們懂得老婆是用來愛用來疼的。
老山羊摸了摸腦袋,苦著臉道:在這裡偷酒喝難道也要捱打?
山雞“哼”了一下:在哪偷酒喝都要捱打。
老山羊一臉苦相,道:這天底下還有王法嗎?
雷雷忽然向門外喊道:趙龍。
門外閃進一條漢子,竟是小叫化子,道:主人,有什麼吩咐?
雷雷沉著臉道:你不是說一路上沒人跟蹤的嗎?
趙龍抬頭看了一眼老山羊,嚅嚅著道:這。。。。。。
雷雷怒聲道:狗奴力,還敢頂嘴。拉出去。
門外接連閃進幾條精壯漢子一把拖起趙龍就往外走,須臾,遠處傳來一聲慘呼。
接著一條精壯漢子奔進來,低著頭道:主人,已經按家法處置了。
雷雷”嗯“了一聲,問道:有沒有反抗?
精壯漢子道:沒有。
雷雷一揮手,道:去帳房支一千兩銀子馬上送給趙龍家。
精壯漢子道:是。
山雞的手忽地發起抖來,她結結巴巴地問老山羊:老頭子,如果他把我們也要家法,那乍辦呢?
老山羊嘴裡嚼著鳳爪,含糊不清地道:他沒那個膽子。
山雞的手還是抖得厲害,道:我還是怕。
老山羊的嘴好像很忙,“滋”一聲又倒了一杯酒進肚子,然後道:老婆大人你怕什麼?
山雞的眼睛斜瞄了一下雷雷手裡的長劍,道:我怕他手裡的長劍會突然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