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姓梅的渾小子給她,也好教某人學一學吃醋的本事,好趕快向二姐表露心跡。可惜二姐和姓梅的對不上眼。我又向二姐和某人引見了一個酸秀才,豈知弄巧成拙,酸秀才沒有仰慕二姐,卻見了四姐就兩眼發直——給獨貞哥哥知道,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說了一大堆,她忽地回過神來:“姓梅的渾小子心有所屬了,怎麼我不知道。是誰呀?”
周娥皇笑道:“連人家心上人是誰都不知道,你還亂點鴛鴦譜?”
“快說來聽聽,姓梅的渾小子看上誰了,我認不認識?”
李煜道:“我們只是胡亂揣測,一點憑據也沒有——你壽辰酒筵那夜,我瞧他一看東諸葛就紅臉,後來連正面也不敢對視,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罷。”
周娥皇續道:“我也看出來了,他不但臉紅,還對著酒杯發笑吶!”
“東土姐姐——梅淡如?”北宮千帆張口結舌,卻有些想不通。
周娥皇又道:“你要為‘裁雲樓主’牽紅線,好惹一人吃醋,此人又是誰?”
北宮千帆脫口道:“當然是詩銘哥哥,他暗戀二姐快十年了,卻沒膽量表露心跡,我只好替他添把妒火。”
這下,輪到李、週二人面面相覷想不通了。
半晌,李煜才輕咳一聲,道:“那你怎麼辦?怎麼你一點也不惱?”
北宮千帆想也不想,隨口道:“輪得到我來惱嗎?惱什麼?”
周娥皇怕觸她傷神,忙示意李煜不可多問,岔道:“我新近作的舞曲,你瞧不瞧?”
“明知風丫頭我除搗蛋之外,什麼都不願學。跟我談音律,豈不扯淡?”
周娥皇柔聲道:“沒有心情的話,我們談點別的?”
“不擾你們清夢,我該告辭了!”
“反正已經打擾了,不如天亮再走?”周娥皇怕她難過,溫言勸道:“隨遇而安、遇緣而樂,才能淡泊快樂。做人不該太過計較得失的,對不對?”
李煜也柔聲道:“宮裡來了一位姓史的御廚,長安人氏,點心可拿手啦!鷺鷥餅、密雲餅、五色餛飩、紅頭籤……吩咐一聲,想吃什麼就有什麼。不妨嚐嚐,且看‘年年淚’、‘歲歲痴’、‘巾幗羹’、‘鬚眉餃’,比之滋味如何?”
“不想吃。還是告辭好啦,反正侍衛逮我不著。你不說有刺客,我就可以悠然而去。”北宮千帆起身去推窗。
周娥皇戀戀地道:“你這陣風,何時再刮回到我們這裡來?”
北宮千帆嫣然回眸:“我去西湖拜訪過故人後,擇一個青天白日,掛著腰牌來拜見你們,這可滿意了?”
李煜忽道:“我宮中的‘澄心堂紙’藝絕天下,乃皇室專用,我替你備上一卷帶走好麼?”
“哈,好風雅!如此享受,非你們夫妻不能領略!今天就不拿了,我是潛進來的,再拿了東西出去,還真會被當成飛賊捉拿呢。不過,一定記得要備一卷給我,下次公然進來,可以堂皇帶走!”
周娥皇一拍她的肩膀:“江湖風波惡,你又如此好勇鬥狠,自己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