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李玉心中更是喝彩:
紫衫少女十七、八歲,雖不施粉黛、未戴珠寶,卻有一份天然而成的典雅妙曼、親切恬靜。
淡紅衫子的少女約有十八、九歲,舉止瀟灑、神態沉靜,鳳目含笑、朱唇欲滴,盈盈走來間,恍如洛神仙子凌波踏浪而來——雖說兩日裡所見莊中美女如雲、各有風致,然而論綺麗纖穠,當推此女豔冠群芳了。
東野浩然朗聲道:“南山、東土,請貴客上座!”李玉乃知紫衫女子是與宋南星合稱“南天雙慧”的孟南山,紅衫女子則是與遊西天齊名的“東諸葛”餘東土。
周曉娥心道:“便是皇宮內苑,要尋到這山莊中女子的二、三位已非易事,況文武雙全如東諸葛這般的品貌,竟是二莊主的侍女——此番出門遠遊、遭遇之奇,可是從前夢裡也沒有見過的:奇花異卉、巧置機關、江湖才俊、如雲美女……”
許、童二人坐定,童舟神色不安地瞧著廳中到齊的五位莊主,不知道她們是否要向自己問罪,心中暗自著急。
許凡夫向眾人一揖,微笑道:“半年前敝幫收容匪類,更誤劫五莊主入寨,許凡夫代谷幫主前來,一為請罪求情,二為感謝五莊主當日仗義援手,平息幫中的內亂。當日誤會,許某已向東諸葛餘女俠澄清,亦望各位莊主不計前嫌……”
北宮千帆脫口道:“羅嗦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凡夫見她一臉不耐煩,愕然住口,將幫主谷嶽風的書信奉上。餘東土接了,遞給了北宮千帆。
北宮千帆拆信看了,笑道:“谷嶽風書法不錯,其他功夫想必不差!”
童舟神色微變,還道她要約幫主出來動手,慌道:“童某誤擄五莊主,這件事當由童某一人來扛!”
仲長隱劍見他會錯了意,忙道:“風丫頭胡言亂語什麼?來者是客,不可輕慢!”
北宮千帆道:“他們西河幫和我又沒結什麼樑子。我只是從谷幫主的書法來揣測,這位‘忙裡偷閒’的人物必是個有趣的傢伙,嘆息他今日沒來作客,少了一個結識新朋友的良機。你道我要邀他作什麼?比唱童謠,還是比賽吵架鬥嘴?”
童盤見她呲牙咧嘴,不好意思笑,便將頭一低,心中暗感寬慰:“江湖盛傳北宮千帆其人最喜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看來是傳言太過。她至多是嘴利了一點,沒怎麼為非作歹。”
許凡夫也笑道:“五莊主真是風趣!當日之後,童舵主回太原總舵稟告此事,谷幫主猜了許久都不敢斷定五莊主來歷,幸而那塊左護法令牌……”
“若非那塊破牌子,你們也找不著告狀之所是不是?我不過就說了一句而已,哪裡吃這個皮粗肉厚的傢伙了?居然來告狀!西河幫改叫小氣鬼幫好啦……嗚……”卻是餘東土塞了塊點心堵了北宮千帆的嘴,其餘人早已忍俊不禁,連許、童二人也暗自偷笑,心中一寬。
“什麼人來拜山門,你們丫頭招待不行,還要拉管家出來?”一人朗聲大笑、闊步而來,約有四十多歲,虎目豐額、身形雄偉、聲如洪鐘,彷彿一座山般穩健,正是“神州第一刀”巾幗山莊總管司馬一笑。
童舟見他進來,便要納頭拜下,豈料北宮千帆將他強行拉住,嚷道:“小氣鬼連刀法都沒有好好教會你,拜他做什麼?”
童舟惶然將她掙開,再度下拜,被司馬一笑伸手輕輕一託,點頭道:“拜什麼?風丫頭說得有理,我未盡師父之責,你又何必行徒弟之禮?實在是嫌你太笨不願意教!”
北宮千帆趁機道:“明明是師父教導無方,怎麼能怪徒弟笨?連我這個懶鬼也能耍幾招,人家將勤補拙,怎麼又教不了呢?”
童舟正色道:“五莊主,請對我師父恭敬些好麼?”
司馬一笑道:“我又不是她師父,為什麼要她恭敬我?我偏要她不恭敬我,你又能管嗎?”
童舟默然。
司馬一笑道:“風丫頭有什麼好提議?”
“提議是,收他作正式弟子,多個師兄可以讓我欺負,那就妙哉!”
童舟聽了,惶然搖頭,心中卻頗為贊成,只是不敢附和。
司馬一笑皺眉道:“哪輪到你搖頭?由得你作主?管家嘛,自然聽莊主的話——風丫頭提議不錯,小子還不上來拜我一拜?”
童舟囁嚅道:“小徒愚鈍,不敢……”
北宮千帆一拍巴掌道:“北極、鏤雲、展雲,幫忙!”
越北極嘻嘻哈哈地奔過去,與鏤雲、展雲一起,合三人之力,將童舟強按行下去叩了三叩,這才放手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