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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怕明日方醒。”

說罷,客北斗引眾人入莊。眾人沿迴廊一路西北而行,半盞茶間,行至一舍,舍上立了一匾:“聚仙齋”。舍外左右柱上又是筆法飄逸的題聯:

行人磊落浩蕩紅塵閬苑醉

浪子光明巍峨物外蓬萊歸

李玉心頭一動,忽然想起半年前西湖月下,臨風、邀月二人為“天石舍人”送行的情景。

眾人廳前入坐,轉眼間,便有四位十五、六歲的侍女捧上茶點來。但見四女步履穩健,顯然武功不弱。衣著的精緻、眉目的清雅,也毫不似普通士紳家裡的粗鄙丫環。

北宮千帆向李、周、梅三人介紹道:“聚仙齋”是招待江湖朋友的地方,四位姐姐文武雙全,專司莊上的待客之禮。看到她們的衣裳沒有:青紫白黑,便是四位姐姐的名字:青霜、紫電、白虹、墨陽。”

周曉娥聽到四人以古代名劍為名,大感有趣。又見四人陸續奉上茶點後,並不退下,卻與客北斗一起,各自搬了一張凳子,與他們同坐廳中,似並無主僕之份,心中不禁奇怪。

客北斗繼續向北宮千帆道:“莊中各樓各軒的人大半已回,估計司馬管家今日夜間可歸。南星兄、中原姐姐大概明早回返山莊。‘凝慧廬’那邊,四蘭已回,四慧大概今夜回來。迎風、追風已經整理好客房,三位貴客可入‘臨風居’休息。至於妙語妹妹,想住哪一院哪一閣,自己挑好啦!”

白妙語搖手道:“還是船上好玩,我要和風丫頭一起住。”

客北斗微笑點頭,不再和她多說,青霜、紫電二女則起身去安頓車馬行李。

李、週二人稍稍休息,精力已恢復大半。

安排就緒,李玉這才笑道:“這半年來,兩番為江湖中人所擄,還道江湖人多半粗鄙無品,正嘆息洞宮山大好福地,作了江湖人物的山莊,實在令人扼腕。如今見莊上這番風雅情致,倒讓李某隻有嘆息的份兒了。”

北宮千帆笑道:“幾位姐姐的居所確實是各有情調,卻可惜我的‘臨風居’最是粗陋不過。只是今日各位車馬勞頓,先委屈一晚。明日打掃了西南面的‘天石精舍’,再請各位移居,才不失待客之禮。”

白妙語忽道:“夏公子走後,‘天石精舍’除了那三個呆子,還有誰住?司馬伯伯吧?他們四個,湊在一起最沒趣了,我才不去!”

談笑間,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青衣少年,面容清俊,行止脫俗,仿如書香世家的公子。

梅淡如見他進來,脫口道:“西俠盜鄭公子,久違了!”——正是“東西俠盜”之二。西門逸客的侍僮鄭西海。

鄭西海與他行過江湖之禮,笑道:“一別兩年,梅少俠無恙否?”一面向北宮千帆道:“三姑娘那邊擺晚飯,請各院姑娘入席。”

北宮千帆拍手道:“我正擔心‘臨風居’無暇弄出像樣名堂,三姐可真是善體人意。”回頭又向四人道:“不如洗漱更衣都到‘邀月館’去解決罷?要說清雅別緻,首推三姐的‘邀月館’,和我那個‘臨風居’一比,簡直是天堂與地府之別。”

客北斗打趣道:“姑奶奶,你受什麼刺激啦,這麼謙遜?日出西天,恐怕也沒這麼希罕吶!”說罷,在北宮千帆面上一擰。

一群人當下隨著鄭西海出“聚仙齋”向西而去,轉折西北迴廊,再折出西面約半柱香之後,便見一條小徑蜿蜒於幽竹雅蘭之間。時近黃昏,幽竹輕曳影,雅蘭緩搖姿,清香陣陣、撲鼻拂面,一路走去,直教人覺得心曠神怡。

小徑盡頭,亭臺精緻,月門外豎著一塊木牌,上面鐫著“邀月館”三字。月門外一聯曰:

野月半輪邀為客

孤煙一縷待若賓

周曉娥深深吸了一口氣,讚道:“好精緻的館舍,好飄逸的題聯。這位邀月君子西門逸客果然人境合一,若不相識,恐遺憾此生!”

眾人尚未入館,已有一個與鄭西海年紀相當的青衣女子盈盈而出,但見她煙袖雲鬢、飄逸灑脫,見之則忘紅塵之俗、世態之惡。

周曉娥還道她就是此間主人,便欲上前行禮,卻聽白妙語笑道:“西天姐姐,今日才上山莊就這麼熱鬧來,真是妙極啦!”

李、周、梅一驚:原來出迎的,不過又是莊中的一名侍女——“東西女諸葛”中的西諸葛、西門逸客的侍女遊西天。

遊西天抿嘴一笑,向各人微微行禮,轉身帶他們入館。

一入月門,見兩個十五、六歲的白衣童子飄然而立,眉目間的靈秀神韻,毫不遜於鄭西海、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