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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韓匡嗣道:“皇上並無子嗣,太宗一支尚有皇弟太平王庵撒哥。此人一樣是個好勇鬥狠的人物,又是皇上的胞弟。擁立了他,我們仍沒有什麼好處!”

高勳亦道:“太祖一支,尚有第三子李胡之子,便是如今身在獄中的喜隱。他曾因圖謀造反而下獄,也不是厚道之人。此人合適麼?”

北宮千帆閒著無事,管不住自己的嘴,居然又道:“自古皇室多操戈!這皇帝老兒兇殘暴戾,難道不能擁立他在宗室裡的對頭,或是被他迫害過的皇室宗親麼?”忽想到自己若再多嘴,說不定還會攬麻煩上身,忙反手一拳往自己口中搗去。

蕭思溫一拍大腿,微笑道:“姑娘與我所想,不謀而合!”

北宮千帆又是一驚,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低下頭去暗罵:“糟了,難不成還作了篡權的同謀了?你這麼多嘴,活膩了是不是?”雖不說話,耳朵卻豎得比狼還尖,聽韓、高二人道:“駙馬說的是……”

蕭思溫道:“不錯,正是此人。自‘察割之變’後,他一直謹小慎微、暗藏鋒芒。若能還政於世宗一系,擁立了他,他自當珍惜這個皇位,不會是位暴君。況且世宗一支受難十九年,若他繼承大位,一定會對我們法外施恩,就算追究起來,頂多降職而已,總好過株連九族,全家性命不保罷!”

韓匡嗣吁了口氣,道:“若是真的能夠擁立他,實在是由禍變福、轉危為安了。”

北宮千帆聽了,知道他們說的是世宗耶律阮之子耶律賢,便不經意地附和著點了點頭。

高勳笑道:“連姑娘都點頭了,駙馬果然與姑娘英雄所見略同!那便這樣罷,蕭駙馬、韓大人留守懷州行宮、封鎖訊息,我和北宮姑娘連夜回上京報訊,聯絡飛龍使女裡,率領侍衛迎他前來奔喪……”

北宮千帆驚跳起來,苦著臉道:“這好像不關我的事罷?你們契丹人要換皇帝便換好啦,我也沒什麼用處,對不對?”

韓匡嗣柔聲道:“怎麼沒用?你身手強過高大人,輕功也高,模樣又不起眼。扮個耶律賢……未來皇上身邊的侍衛,既掩人耳目,又讓人放心。你也不願韓伯伯被滿門抄斬,你韓二哥、燕妹妹鸞漂鳳泊罷?”他素知她吃軟不吃硬,見她面有難色,便動之以情。果然,說了這番話後,她的面色越來越躊躇了。

蕭思溫也柔聲道:“好姑娘你放心,若大事不成,我們不幸被車裂或凌遲,絕不供你出來,連累於你。況且憑你的輕功,若見勢不妙,必能逃得一命。你若發現我們失了利,便想法子逃生去,頭也不必回,我們絕無半分怨恨!”

北宮千帆知道再劫難逃,長嘆一聲,終於點頭道:“拿套侍衛服給我換上罷,反正,是禍終究也躲不過。”

當下高勳與她快馬馳回上京,趕往耶律賢居所。高勳稟了事故,留北宮千帆為近侍,便與藩氐舊臣飛龍使女裡去急召侍衛。

北宮千帆坐在下首,冷眼看去,那耶律賢不過三十多歲,同耶律璟一般的高大健壯,卻沒有皇族的驕縱之氣,更沒有武人的凌厲之勢。可想而知,以一個遼國皇子身份,他是如何謹言慎行、戰戰兢兢地在自己堂叔的淫威之下苟活了十九年。

只見這耶律賢面容僵直漠然,雖然強裝鎮定,眼神中卻忽喜忽憂,前途是權傾一國、君臨天下,還是五馬分屍、凌遲處決,自己毫無把握。北宮千帆不禁暗暗嘆氣,想起當年文獻太子為承大位,不惜鳩殺叔父,自己又病卒於其後,結果成全了李煜這個除風花雪月以外毫無宏志的書生。世事難料如此,而她現今竟也成了一個生死未卜的契丹皇室子弟的貼身近侍,將她自己陷入如此複雜境地的,全因她異想天開的信口開河……

正在胡思亂想,忽見女裡奔來回稟:已集結了侍衛五百,即刻趕赴懷州,凌晨可抵懷州行宮。

北宮千帆皺眉道:“胡鬧,五百人護駕,於新君嫌太少,一起出京又太多、惹人起疑,出了岔子誰負責?”

高勳與她相識不過幾個時辰,卻已極為欽服她的機智,便道:“姑娘有何高見?”

北宮千帆不答,卻向耶律賢道:“不知道這位皇子是否願意降尊紆貴?”

耶律賢苦笑道:“如此騎虎之勢,還顧什麼體統?但說無妨!”

北宮千帆這才道:“我和你換套衣衫如何?”

耶律賢會意,點頭道:“姑娘扮我本來也可以,然而姑娘身量嬌小,如何掩人耳目?”

北宮千帆笑道:“我騎上你的御馬,穿你的衣服出去,必為官兵所疑。藉著夜色,我戴上頭盔出京,好歹也是你們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