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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想欺負的那個人,他現在身在何方、心在何處?唉,我又未必打得過他,不然,能和他打上三天三夜,也是件開懷的事!”

低下頭去,北宮千帆開始把玩手中的那個未琢五官的玉人兒——依稀彷彿,一張英氣內斂、沉默從容的臉,已藏在玉人頭上那沒有容顏的面龐之後。正文 中——十五回 浮生苦憔悴

虞美人

——李煜

風回小院庭蕪綠,

柳眼春相續。

憑闌半日獨無言,

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

池面冰初解。

燭明香暗畫樓深,

滿鬢清霜殘雪思難任。

蕭人傑悄悄打量過去,只見一個面龐白皙的黑裳女子安然閒坐,劍眉微挑、星眸略揚,鼻翼精緻、櫻唇小巧、齒如編貝、窈窕嫵媚,生生一個江南的文秀女子。想到新皇對她的誇讚,不禁微微一笑。

北宮千帆微微抬眼,也略作端詳,見韓德讓身旁這個英武男子身形魁偉、行止豪邁,眼一花,忽地嫣然一笑,眼前依稀間換成了另一張英氣勃勃的臉。

蕭人傑見她笑得嫵媚,忙又報以一笑,心中暗道:“皇上說得不錯,她確實是品貌端正。可是這副文弱的模樣,怕是風大些也能吹得倒,哪裡像什麼武藝超群的巾幗人物?還比不上妹子呢!”

蕭豔傑則坐在她身邊不停地打聽江湖趣聞,問三句,北宮千帆便答一句。韓德崇見她不撒野,也就放了心。

韓德讓忽道:“說是打獵,怎麼在此聊天。帶箭弩出來何用?”

北宮千帆知道他心裡不暢,便笑道:“果真想打獵,又何須弓弩?”

蕭豔傑大感興趣,奇道:“若是猛獸,不用弓弩,豈不為之所傷?”

蕭人傑有心顯示身手,便道:“酒已喝夠了,咱們再不上馬,怕要空手而歸了。”說罷一拍手,侍衛便將馬牽了過來。他翻身躍上馬,心中得意,吩咐妹妹道:“豔傑,扶北宮姑娘上馬,這女真馬性烈難馴,別傷了客人!”

蕭豔傑便要去攙她,北宮千帆輕輕擺手,以示不必。韓德崇也笑道:“臨風丫頭,女真貢馬可不好騎,你到底行不行?”

北宮千帆瞟他一眼,淡淡道:“出門之前,你怎麼吩咐我的?”

蕭豔傑不知他們打什麼啞迷,但見她身形單薄,便道:“不如我們同乘一騎罷?”

北宮千帆笑道:“謝了,我是怕女真的貢馬經不起我來折騰!”一言方畢,飛身便起,衣裙輕拂、青絲飄飄,姿態極美。她在空中轉了半圈,落到樹梢一端,居高臨下望了望,說一句:“這匹不錯!”纖腰一擰,飄然而下,衣袂生風,髮梢鈴響,宛如舞蹈。

蕭氏兄妹猶自目瞪口呆,她已在一匹白馬上落坐。白馬黑裳,如詩如畫。北宮千帆矯扮了一個時辰的斯文,早已不勝煩悶,見蕭氏兄妹與一隊侍衛都眼睜睜地瞧著自己,不禁得意洋洋、仰天大笑,一收韁繩,率先衝了出去。

韓氏兄弟也各自上馬追趕。韓德崇揚聲道:“丫頭,別跑太快,你還沒帶上弓箭呢!”

“不用啦!”北宮千帆遠遠道:“你們快來,有好戲!”

等四人循聲追去,只見北宮千帆悠然坐在馬上,手裡已多了只山雞,卻不知怎麼來的。見他們過來,她將獵物遞出去,蕭豔傑拿在手中,見山雞身上沒有絲毫傷痕,兀自撲著雙翅,心中大是奇怪。

“野兔!”蕭人傑一聲低呼,縱馬追去,反手抽箭搭弓。北宮千帆也不客氣,與他並騎同追。蕭人傑將弓箭向她一遞,想看她出手。北宮千帆淡淡一笑,一面追、一面長袖揮出,袖中倏地鑽出她日常所用的那條南海鱷魚皮繞銀絲的長鞭。只見長鞭到處,那隻野兔立即被攔腰捲住,長鞭一收,野兔便毫髮無傷地落入了她手中。

北宮千帆笑吟吟地將野兔遞出,蕭人傑自知看低了她,接過野兔,再不羅嗦。

北宮千帆也不多說,長鞭在地上一抽,碎石紛起,滿天花雨般灑下來,被她另一隻長袖一捲,碎石立刻顆粒不剩,盡收於她袖中。

蕭豔傑與韓氏兄弟跟在後面,見了她高妙的暗器手法,都齊聲喝起彩來。

“噓!”北宮千帆豎起食指,悄聲道:“看到樹上的三隻雀兒沒有?左邊那隻沒右眼,右邊那隻沒左眼,中間那隻嘴裡有石頭!”

蕭豔傑大奇:“你怎麼知道——呵哈!”只見北宮千帆揚手三粒石子飛出,十丈之外的三隻麻雀皆被打中,撲楞著翅膀未及飛逃而出,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