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跋扈,二世祖一般,可在敖歸面前卻低眉順耳、老老實實,看得底下的李賢一陣好笑。
臨行前,敖歸低下頭,深深看了眼東張西望的李賢,又遙望向西流海外的混沌黑海,若有所思。下個剎那,他帶著敖霸消失不見。
漫長的一夜將到尾聲。
流沙國的百姓們一宿沒睡,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絲毫睏意。肅殺的氣息徹底從流沙國消失後,他們紛紛舉著油燈從屋裡走出,三五成群,議論紛紛,所討論的自然是化身紫色真龍的敖歸,以及王宮裡和真龍交談的那個人。
龍門客棧大門敞開時,誰也沒有注意。
當司馬槿飄然出現在流沙國王宮中,王宮內的秩序尚未恢復,流沙國千年難遇的大亂,讓上至國王下到宮女都忙成一團。李小官正指揮著圓井宗弟子幫助流沙國散修清理宮廷,忽然間,他眼皮一顫,只覺背後一寒。
李小官如今也是實打實的仙人一名,雖說平日裡基本上大事小事都不用他親力親為,可這五年在洞天福地他也時常遇上險情,對於各種不對勁的氣息熟悉得很。
“什麼人!”
猛地回過身,李小官挑眉低喝道。
“兇什麼兇,不記得我了?”
司馬槿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瞅著李小官,她是易了容才從龍門客棧出來,還是當年琉國那副容貌,除了一頭青絲未染成櫻紅。她原本的容顏,除了少數不近女色如敖霸者,又或者道行極高者,甚少有人能把持得住。
就算過了一百年,兩百年,李小官也忘記不了司馬槿,別說是他,那一代的大匡虎狼們只要記得關南荒道,便會記得司馬槿。
沒等李小官說話,司馬槿身挾香風掠過李小官,走到安伯塵身前。
安伯塵正在盤膝打坐調理元氣,顏小刀和李賢一左一右為他護法,見到司馬槿上前,顏小刀剛想盤問,就被李賢拉住:“顏將軍,這位是……是我師孃。”
李賢稱呼安伯塵為安師,是李繼宗臨終前千萬叮囑他,對待安伯塵要如師如父,其實二人並未師徒名分。可被李賢這麼一稱呼,兼之李小官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對著司馬槿噓寒問暖,顏小刀哪還不知道情況,當即避讓開來。
他們三人不敢偷聽安伯塵和司馬槿談話,離開老遠一段距離,圓井宗弟子們雖然很好奇那個清麗女子是誰,可見到自家掌門都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倒也不敢再張望。流沙國陣營中,火龍王子和慄老看到易容後的司馬槿,不由長舒口氣,對於安伯塵的身份再無絲毫懷疑。
“哼,假裝打坐,可是不敢見我?”眾人遠去,司馬槿狠狠剜了眼安伯塵,說道。
安伯塵心知躲不過,睜眼起身,牽住司馬槿的手:“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何不敢見你?”
“那好。你說,你適才故意引來呂風起,究竟為何?”司馬槿咬著唇問道。
“你是說我立下武道玄奧,降功德,引來眾人?”安伯塵假裝沒聽清,雙手一攤,道出一番和適才應付敖歸差不多的說辭。
“別用這些破藉口來搪塞我。”司馬槿直直盯著安伯塵的雙眼:“你別以為瞞過呂風起,便能瞞過我。從最開始擊出的那一槍,到創立武道玄奧,再到用功德引敖歸出手相助,都是你預先算計好的。你做這些,都是在做給呂風起看,你想要激怒他。”
聞言,安伯塵心知瞞不過去,苦笑道:“有一事你說錯了。獲得功德,確實是在我預料之外。這些年我們遊歷天下,又翻閱過那麼多古籍,古籍中對於天降福緣有過許多記載,但凡做出有功於天地之事,不是獲得天地垂青,便是獲得眾生信仰朝拜……我還真沒想到竟能獲取功德。”
“別打岔。”司馬槿眼見安伯塵越說越遠,立馬打斷道:“你就告訴我,你激怒呂風起到底為了什麼……等等,你不會是想……”
“正是。”安伯塵點頭,露出一副“知我者莫過你司馬槿”的表情。
“你休想。之前說好了,一起去通天寨。”司馬槿不悅的盯著安伯塵,嘟嘴道:“沒想到你竟然想拋下我,和呂風起一起去。”
安伯塵聽了頓覺司馬槿這話有些不對勁,卻也沒往深處想,解釋道:“我並非故意隱瞞你,只是突然想到,倘若我們兩人一起離開西流海,單憑小官、李賢他們,恐怕難以維持平衡。這裡的妖獸王者絕非等閒,且難以看透它們的心思,比如那八面王,真仙境便掌控時間玄奧,甚是古怪。我去通天寨,你留於西流海,正好可以打探一下那幾個妖獸王有什麼秘密。還有就是,通天寨實在太過危險,上